纯嫔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更不肯饶过她,故意往她的痛点戳“怎么?你心虚吗?还是——”纯嫔已经有几分癫狂和无畏“就是乌拉那拉·如懿支使你这么做的!”
“她是大阿哥的养母,大阿哥一直惦记着她。她让你害了二阿哥,再栽赃给我毁了三阿哥,皇上膝下就只有大阿哥和四阿哥了。四阿哥还是襁褓婴儿,皇上眼里就只有大阿哥了对不对?”
“先是害了还没出生的两个皇嗣,再是害了二阿哥,毁了我和三阿哥,她后面还要做什么?”
“她还敢谋害天子吗?害了皇上,国赖长君,大阿哥就是无可动摇的继承人,她乌拉那拉·如懿就是圣母皇太后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纯嫔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半是恨意半是癫狂。
“她骨子里面就和她姑姑流得一样的血,要害得后宫永无宁日,害得皇上断子绝孙!可笑,可笑,我还把你俩视为姐妹,最终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她摔倒在地,掩面呜呜哭泣起来。
皇后走到海兰身边,神情莫测“苏绿筠如此毒誓真是触目惊心,不过她此话也并非一点道理没有。”
海兰不知道本来已经要尘埃落定的事情,为何突然如此直转而下,更没想到兔子急了还要咬人,苏绿筠如此攀扯到了如懿身上。
看着皇帝难以琢磨的表情,看着来意不善的皇后,她故作茫然道“娘娘,臣妾不过是受宫中姐妹所托,好心帮忙做了床被子,阿哥所与臣妾毫无关系,臣妾实在不知道如何被牵扯其中,竟然还要拿未来的皇嗣发誓。”
“若臣妾有幸为皇上生儿育女,皇嗣也并非只是臣妾一人的孩子,更是皇上的孩子,大清的皇子公主。臣妾岂能因为臣妾对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要证明清白,便拿皇嗣发毒誓呢?”
她巧言善辩,皇帝也微微颔首。
皇后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今夜的头一个微笑“海常在这话说得有理,皇嗣自然不能妄言。但是——”她的嘴角勾着,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冷宫里的庶人就没有这个妨碍了。”
这样的会心一击让海兰的身子经不住晃了晃,如同冬日里行走的旅人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抬头却发现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海兰被无名的恐惧深深揪住,不由得浑身发冷,眼冒金星。
“海常在。”皇后的声音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乌拉那拉·如懿有前事在身,若是她在冷宫里也不安分,那此次就未必与她毫无干系。”
不是的,不是的,这与姐姐毫无关系,怎么能扯到她身上。
明明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准备好苏绿筠做挡箭牌,怎么还是扯到自己,甚至是姐姐身上?
海兰看着步步紧逼的皇后,又看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苏绿筠,头如同被金针扎的一样,一跳一跳的锐利的痛。
她似乎有些糊涂了,又似乎还清醒。
半晌,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响起,她想让那个声音不要说不要说,不要拿如懿姐姐发誓。
可那个声音还是麻木的持续着“臣妾和如懿姐姐若与谋害二阿哥有关,就叫臣妾和如懿姐姐,事事不如意,不得好死。”
海兰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