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件事时,正是在皇后的家宴之时。
如今正是荷花初绽的季节,九州清晏的前湖、后湖中田田莲叶接天,绿意盎然,朵朵荷花映日,红颜初盛。
慧贵妃对此颇有兴致,皇后就听了她的提议办了荷花宴。
如今不在宫里,也不拘于殿内,宴席就摆在后湖旁边的池上居中,又开阔又可赏荷塘月色之景,吹打的鼓瑟笙箫则铺排在湖中的亭子上,借着水音更是雅致。
皇后久不得圣宠,自然办得是处处精心。清风徐来,随之而来的戏声与荷香共盛,令人心旷神怡。
皇帝对此颇为满意,但对皇后的态度却依旧不冷不热的。
酒过三巡,皇帝兴致正浓之时,却见长春宫的首领太监赵一泰,慌慌张张地凑到皇后身边禀报着什么,皇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皇帝隐约听到“宫中”、“娴嫔”、“四阿哥”几个词,心生疑惑,问道:“皇后,宫中可出了何事?”
皇后巡视一圈
皇帝就放下酒杯,坐正了身子拧眉:“到底是何事?为何这样遮遮掩掩的?”
他忧心是四阿哥病情反复,神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此话一出,从湖面上传来的奏乐声与唱戏声都轻了下去,逐渐消失,场面安静了下来。
皇后就开口道:“皇上,是娴嫔妹妹与金答应之间出了些不快。”
慧贵妃十分讶异,用手中的轻罗小扇捂着嘴道:“哎呀,金答应才解了禁足多久,怎么就又惹了是非出来?”
皇后却摇摇头:“这事倒还真不是金答应的过错。”这事儿荒唐,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两个人起了冲突,皇后却说不是金答应的过错,那自然就是娴嫔的不是了。
皇帝看皇后吞吞吐吐的,也不将话讲清楚,就指着赵一泰道:“就是你,你来说说宫中到底是出了何事?”
赵一泰躬着身子连忙解释道:“皇上,自娴嫔娘娘主理宫中事务,就要求宫中嫔妃每三日去延禧宫一次,汇报各自宫中事宜。”
娴嫔如今管着宫中事务,其余留守宫中的都是答应、常在之流,要人三日一汇报也不算太过分。皇帝也没说什么,只令赵一泰继续。
赵一泰就继续道“可金答应如今还在照料四阿哥。昨日四阿哥晨起喝药时哭闹,金答应就哄了他许久,可昨日恰好是去延禧宫汇报的日子。启祥宫围着四阿哥团团转,一时疏忽,就没有派人去延禧宫和娴嫔解释此事。”
如今留守宫中之人里最金贵的就是四阿哥,皇帝当然不觉得金玉妍等人以四阿哥为重有什么问题。
“今日一早,娴嫔就叫了金答应、秀常在去延禧宫,连海答应也勉强支撑着参会了。娴嫔说是海答应和金答应是潜邸老人,又有生育皇嗣之功,要赏她们一人一副耳坠子。海答应即刻就戴上了,金答应却不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