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眉头紧锁地看着二阿哥:“永琏,看弟弟做什么?额娘在问你话呢。额娘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不回长辈的话了?你今日表现如何,与大阿哥相比又是如何?”
“你不说话,是要额娘亲自去问你的小舅么?还是要额娘叫来你的哈哈珠子?”
小舅说的是皇后的幼弟傅恒,他是皇帝的宠臣,多在皇帝身边陪伴。
二阿哥见躲不过去,才低声道:“大哥十箭十中,儿臣还不及他。”
皇后脸上的神色顿时紧绷了,板着脸轻斥道:“那你还不去好好练习,来皇额娘宫里做什么?你难道以为你还如永璋一样,是刚刚开蒙的稚童,需要额娘哄着学吗?”
但是他刚刚开蒙的时候,也不曾有过永璋这样的待遇,皇额娘从来不曾如慧贵妃疼惜三弟一般宠溺于他。
永琏心头说不得的委屈,还是先开口解释:“额娘,儿臣和三弟路过曲院风荷,就采了莲蓬来,给皇额娘和慧娘娘、令娘娘尝个新鲜。”
如今才是荷花初绽的季节,唯有曲院风荷处的荷花品种与众不同,开花早,结莲蓬也早,还是圆明园中的有一份儿。
永璋一看见便想采来给慧贵妃,永琏想着皇后刚办了荷花宴,想来也是喜欢的,便也亲手摘了带回来。他一抬手,跟着皇子们的小太监就兜着一篮子的莲蓬进来。
皇后的目光落在那碧绿的如小碗一般的莲蓬上,似乎是有几分触动,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苦口婆心地讲:“永琏,你是好孩子,额娘也知道。可你也该知道的,额娘对你的期望不在这一篮子莲蓬上。你若是真孝敬额娘,便不该着眼在这些小道上,读书骑射才是你该集中精力的事情。”
永璋从前没见过皇后这样严肃的样子,有几分害怕,但看着二哥涨红了脸,还是求情道:“皇额娘——”
永琏出言打断了永璋的话,他垂着头道:“额娘说的是,儿子不贪玩了,儿子这就回靶场再练习一会儿。”
皇后的脸上这才挂上了笑意“本宫就知道,本宫的儿子最懂事了。”
她又转向了永琏的小太监道“阿哥这两日有些上火,嘴里容易发苦,你多给他备下甘草菊花茶,看顾着阿哥多喝水。”
永琏告退出去,他没敢回头看永璋,怕一看他就止不住自己的羡慕,更止不住眼睛里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