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和进忠将时间拿捏得如此之巧,皇帝自然对九阿哥的出生大喜过望,将他视作自己的福星。
九阿哥卜落地,皇帝就给他起名为永瑞,便是“祥瑞”的“瑞”字。
而在皇帝病中的几个月里,嬿婉日日带着永琰和永璐来养心殿请安,每每送来的汤水点心也都是适宜皇帝身体的,皇帝对此也很是感动。
嬿婉对他情深义重,教养出的两个儿子也是孝顺至极,孺慕情深,年幼的四公主也乖巧健康。如今嬿婉又给他添了一个祥瑞之子,一出生他的病就好全了。
皇帝此时对嬿婉满意得无以复加,不由得对进忠叹道:“皇后还好端端的,没有此时册封皇贵妃的道理。不然,一个皇贵妃,嬿婉也是当得的。”
进忠笑着回话道:“皇上说的是,虽然令贵妃娘娘的位份如今是进无可进了,但是皇上疼惜娘娘的心,娘娘想来心中也是清楚的。无论皇上赏什么,娘娘都会高兴。”
皇帝微微烦恼:“就是她这样的懂事,朕才想重重地赏她。也叫后宫众人都学一学她的温柔解语。”
进忠觑着皇帝的脸色,在心中反复斟酌了,才说到:“奴才想着,皇上若要赏,自然是想赏赐到娘娘心坎儿里去。”
皇帝随手甩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用手指对着进忠虚虚一点,笑道:“你倒是个懂事儿的。”
进忠便躬身道:“奴才蒙皇上圣恩,得幸伺候皇上,自然要急皇上所急,想皇上所想。”
皇帝将手臂搭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向前探去:“怎么,你可有什么主意儿?”
进忠早已经为这一天在腹内打出无数草稿来,这几句话都推敲过无数次,他笑道:“奴才愚笨,哪能知晓娘娘的心思,又怎么配给皇上出主意呢?”
“只是皇上说起令贵妃娘娘,奴才便想起旧日曾听皇上提起,说是娘娘颇为自己的出身所难过。奴才私心揣度着,其实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能伺候得让皇上满意,就是后宫娘娘们的功劳了。”
皇帝一边听着进忠的话,一边无意识地微微颔首。
他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将身侧挂着的方胜络子扯下来,顺手丢给进忠道:“能记得朕说过的话,也就不算是愚笨了。”
进忠双手接住皇帝扔来的系着玉玦的络子,一面笑道:“奴才谢皇上的赏儿。”一面跟在起身的皇帝后面:“皇上可是有了主意?”
皇帝大笔一挥,对自己的想法颇为自得:“既然位份进无可进,嬿婉又自伤包衣的身份,那朕便给她抬一抬出身。永琰、永璐年纪也渐长,母族出身高些,对他们兄弟俩也有好处。”
进忠小心瞥见明黄色的圣旨上写着,将令贵妃的外戚人等从内务府拨出,编入本旗,不由得心中狂喜。
他与嬿婉谋划许久的事情终于成功了,从今日起,嬿婉也是正经旗人了,在出身上再不逊色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