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却了然地笑道:“妹妹可是没有听过一句话。世间唯有两件事最难求,一是得不到,二是错过了。”
恰好舒妃两条都占全了。
从前舒妃在旁人面前孤傲,在皇帝面前却如同冰雪消融,春花初绽,皇帝自然享受着美人的一片痴心。
而如今舒妃更加的清冷出尘,恰似冷月寒宫,即便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并不肯多理睬他。
连皇帝的盛宠,与流水一般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书卷画册,全都不能让舒妃稍改辞色。
舒妃从前的温柔体贴,皇帝既错过了,又难再得到,可不是燃起了几分征服之心,愈发厚待于她。
皇帝前世对寒香见的汲汲追逐,不也是贪恋那份美色,贪恋这种征服之感。
于皇帝而言,强扭的瓜未必不甜,而这光是扭瓜的过程也足够令他心情舒爽了。
舒妃讽刺地一笑,清清冷冷的声音,说出的却是了不得的话:“昨日,皇上和我一同写字,竟然说盼着我给他生一个孩子。若不是念及阿玛额娘,我险些想拿那镇纸砸在他的头上。”
若非是嬿婉,她兴许已经将自己困死在了储秀宫了,因此在嬿婉面前,她并不伪饰自己的想法。
她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嬿婉都静默了片刻。
半晌嬿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话你实在不该宣之于口。”
舒妃略带讶异地睁大了些眼睛,她自然晓得自己这话说得多大逆不道,可嬿婉的反应实在过于平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