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中军一声令下,瓮城门和尚武门被相继打开,方吉甫也从城楼上下来,果然在队伍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神武军昔日的同袍。
他正欲上前打招呼,问一声“大将军在哪儿”,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愣住了,不对呀!
这几个人是神武军的没错,但他们不在跟岐国公去榆东路的那一支队伍中,他们在......
“方将军,别动!”方吉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志,你......”方吉甫大骇道。
“赵副指挥使,这里便交给您和寿王了,我先把方将军带下去!”杨志没等方吉甫说完,便回头跟另一人道。
那人笑嘻嘻地应了一声,正是赵溉!
此时,这支神武军也终于全部进城,城门随之关闭。
“寿王殿下,城头危险,交给卑职兄弟吧,您在
“放心吧,你家寿王也不是纸糊的!”祁榛笑着拍了拍赵湘,率先上了城头。
半个时辰后,又一支禁军抵达城下,看旗号依然是神武军。
此时瓮城门已经大开,天色也开始蒙蒙亮,一切都平静地出奇。
谢宣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方吉甫并不在城头上,便向上喊话道:“你们方将军呢,叫他出来说话!”
“大将军,方将军吃坏肚子了,上茅厕呢!他说您只管进城便是,不必等他!”
“那杨志呢?”
“杨中军陪着方将军上茅厕去了!”
上个茅厕还用人陪?这么蹩脚的谎话蒙谁呢?谢宣顿时狐疑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从瓮城里跑了出来,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喊:“大将军!有埋伏!千万别进城!有埋伏呀!”
“快!快抓住他!”瓮城里几名士兵慌里慌张地追了出来,眼看便要追上那人了。
谢宣见状,张弓搭箭,一箭将最先一人射了个透心凉,后面几人这才停下了脚步退了回去。
谢宣身后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将那人连拖带拽地拉了过来。
“王平章?”柳敬诚惊讶地望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王丘一。
王丘一顾不上跟柳敬诚打招呼,便焦急地对谢宣道:“大将军,瓮城里有埋伏!北门不能进!方吉甫他——他就是个叛徒!”
“他果真背叛了我?”
“千真万确!之前跟您说过的,您还不信!”王丘一焦急地提醒着。
他说的是几日前的一桩事。
就在初十那天,抓捕裴家人无果后,谢宣回宫复命,得知征讨裴宣卿已经定了是柳敬诚去,心中好生郁闷。
他倒不在乎这点战功,只是,此举不但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更让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承平帝对他的不信任,这让他忿忿不平,独自坐在禁军官衙内生闷气。
此时,一道身影轻手轻脚溜了进来。
“干嘛呢?”
“嘿嘿嘿,这不是看您心情不大好,给您拿了壶酒来吗?”余勇笑嘻嘻地将袖子里的酒壶掏了出来。
“当值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啊?”谢宣眉头一皱。
“这不是没别人吗?您不说、卑职不说,谁知道?”余勇说着便给谢宣倒了一杯。
谢宣也没再推辞,一饮而尽。对于余勇,他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忠诚无二,恨的是此人实在蠢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好在此人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除了抱紧谢家这条大腿以外,他并无其他出路,因此倒是巴结的紧,有时骂他两句、打他两下也不大往心里去。
“你大白天的不去当值,跑过来干吗?”三杯酒下肚,谢宣心情稍微缓和了些。
“这个嘛......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余勇为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