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捏过一块甘蔗塞进嘴里,又将眼神瞄向了龙眼干,完全顾不上跟祁翀话。
祁翀也不介意,就在那里自自话。
“你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他们再给你带些回去。以后你想来看我,让人给韩炎捎句话就行,我都跟林太妃好了,以后你进宫就用她的名义,对外就是她找你进宫给齐王开蒙......可惜了,国丧期间不能放鞭炮,否则我一定请你看烟花,这下就只能等明年了......”祁翀自顾自地着,没有注意到心悦拿着点心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祁翀了半,扭头望向心上人时终于发觉了异常,“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陛下,我......”
“叫元举!”
“呃......元举,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你我之间,用‘求’字就见外了!娘子尽管吩咐,生无不从命!”祁翀“嘻嘻”笑道。
心悦也被他逗乐了,笑了一下便娓娓道来:“其实吧,也不是我的事,是我学生的事。女学放假之前那,我发现有个叫窈娘的学生愁眉苦脸,就问她为何不开心。她她家是乐户,因为国丧一事,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进项了,家里坐吃山空,连年都不好过了。本来她来上学,中午管一顿饭,她多吃一些,晚上回去就不用吃了,还能给家里省点粮食。这一放假,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了,就会增加家里的负担,而且年后还要一个多月才能过百之数,这剩下的一个多月也不知怎么过下去,所以她才发愁。我一心软,就把自己和桃荷包里的铜钱都给她了,娘还给了她一个镯子,算是能帮她家度过危机吧!
适才你起国丧期间不能放鞭炮,我便想起了此事。国丧固然是要守礼,可若因此而断了百姓生计,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我们能帮窈娘一家,可帮不了所有的乐户呀!所以我想问问你,能否帮帮他们?”
祁翀握住了心悦的双手,抿了抿嘴真诚地道:“心悦,谢谢你提醒我,要不是你,我可就害死这些百姓了!放心吧,我会让人给这些乐户、伶人一些补偿的,至少得让他们能活下去。”
心悦点点头,深情地望着祁翀道:“元举,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那是!家有贤妻嘛!”
“讨厌!你又来了!”
欢声笑语再次从殿中传扬出来,韩炎的嘴角再次抽动起来。
傍晚时分,祁翀带着心悦去见了林太妃,毕竟是以林太妃的名义将她请进宫的,不打个照面有些不过去。
正阳宫里,祁翌正因为不想试穿新衣而发脾气:“不要换衣服!要出去玩!不要、不要、就不要!”
“翌儿,你别乱跑!”林太妃徒劳地喊着。
“殿下,就试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宫人们拿着衣服绕着祁翌围追堵截,祁翌愈发觉得好玩,“咯咯”乐着从宫人们的手臂随即便惨叫了一声“啊”,原来是祁翌狠狠咬了那内侍的手,内侍吃痛便松开了手,祁翌再次逃跑,可没跑两步就被祁翀一把抓住了。
“哥哥!”祁翌开心地喊道,“咦?还有个姐姐!”
“见过林太妃!见过齐王殿下!”人多眼杂,杜心悦不敢失礼,敛容下拜。
“心悦来啦!快过来坐!”林太妃热情地招呼心悦坐到身边拉起了家常,祁翀则用一根手指摁着祁翌的额头问道:“你又淘气了?”
“不要换衣服!好多衣服!换来换去、换来换去、换来换去......”祁翌委屈地嘟起了嘴。
“嫌衣服太多?”
“嗯!”
“那咱就不换了,哥哥带你出宫玩一会儿好吗?”
“好啊好啊!”祁翌开心地跳了起来,“出宫玩、出宫玩!”
祁翀跟林太妃了一声,便以送心悦回府为借口带着祁翌出宫了。
“老韩,安济坊这几日是不是在给贫困户送救济?让人查一下他们现在在哪儿!另外,让连述交待下去,各地商号立即统计一下因国丧失业的乐户、伶热饶名单,每家每户送一份救济金,就这是杜姑娘特别交待的。”祁翀在马车上吩咐了一声。
“是,陛下!”韩炎答应一声,便让身边人立即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