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丰帝调侃,邑商谷无奈的摇了摇头。
“嗯,岁月不饶人。”
她没找理由,无论去的路上出现什么未知事情,都不是拖延时间的理由。
更何况,是她自负导致时间多出来一盏茶,怪不得旁人。
丰帝继续压低声音,吩咐接下来一系列任务,就跟托孤一样。
“下一个任务,毒杀钟墨尧,盯紧少典姒水,待皓镧登基后,孤要你帮助皓镧亲自杀了少典姒水、囚禁老三,发配老四,老七少典子卿,她若有异心,杀。”
“至于老十三嘛,待皓镧登基后她若选择恢复女儿身,便让皓镧还她身份,发配戍边,若她依旧假扮男儿身待在汴京,那就无需告诉皓镧,你亲自暗中处理的了她。”
“言相如,为相三十五载,她虽是保皇派却趋利避害,以自身利益为重,待皓镧上位,她若选择告老还乡,可留全尸,若她依旧留在汴京,屠全族。”
“闻氏一族掌大周兵权,闻人那厮是典型保皇派,脾性又刚正不阿,是去是留,端看皓镧如何抉择。”
“闻无畏此人不堪重用,给她个芝麻小管,就能拿捏闻人。”
“至于闻仲,心如狡狐,看似是保皇派,实则只为家族利益为先,若她不能为皓镧所用,杀。”
“剩余的官员,想必你派人查探一番,也能了解大概。”
“哦不对,还有段干宁,咱们得廷尉大人,她脾性隐藏的极好,若不能仔细查探定不会发现她有虐男癖。”
“越是貌美的男子,她虐男的癖好就越重,是以,她为了控制自己的癖好鲜少出门,性格虽有缺陷,但好在是个保皇派。”
“待孤离去,段干宁此人怕是留不长久,她背后势力跟学生亦不容小觑,杀她容易失去多方势与利,孤思来想去,毒杀钟墨尧之事可以暂缓,或许你可以…”
邑商谷一点即通;“喏,阿邑明白,定会让钟墨尧死在段干宁之手,借六殿下的手铲除段干宁,绝不会脏了小镧儿的手。”
丰帝长长嗯一声,浑浊的视线看向微弱的烛光,一点点分析。
“孤原本还想留着尹文奇,她虽喜权又想做权臣,但至少能帮到皓镧,待皓镧坐稳皇位后,便杀鸡儆猴,谁承想她被老三给暗杀了。”
“但孤却觉得事有蹊跷,旁人不了解老三,她作为孤的女儿,知女莫如母,自是了解一二。”
“依她现在手中那些儒刺的能力,还不足以明目张胆的在孤的眼皮底下,短短时间杀了尹文奇。”
“怕是被人当了刀,还在那沾沾自喜,至于那人是谁…”
丰帝略微沉吟,从玉枕下拿出几张纸张递给邑商谷。
“你看看。”
邑商谷听的认真,双手接过纸张,就见上面画着侍卫以及暗卫身上留下的刀伤。
这些伤痕,将她的思路瞬间带回十八年前。
“怎会如此?”
邑商谷不敢多想,脑海中却忍不住的去想。
丰帝眉头紧皱,凝视她;“阿邑,你告诉孤,十八年前,你当真亲自将她打落悬崖,当真看到她已经死了吗?”
她的话中带着狐疑之色,显然有些怀疑邑商谷是否在说谎。
邑商谷知道丰帝登基后性子变得多疑,这也是为什么十八年前杀完人后,她隐在幕后不出的原因。
可没想到,哪怕她十八年没有迈出后宫一步,还是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