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真的要感谢地势。
这一层又一层的山,真是让人安心。
郁郁葱葱的地方,也真是养眼。
白栀倒了一瓶好酒,送别张海客。
“好好醉一场吧,这回没有事情要你做了。”
清一色的白衣白花,说实话,大晚上的,挺吓人的。
小孩子也出来了,空气很好,人也多,白栀和一个解青月安心。
黑瞎子站在白栀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安慰性的拍了拍。
“别这样说,逢年过节烧纸的时候,还能让他保佑一下呢。”
白栀忽的一下就笑了。
“就他?你疯了我疯了,他生前都没有保佑我,死了等他保佑我,我坟头草都能有我高了。”
张起灵也在一旁点头,并且提出了宝贵意见。
“对,还不如把人挖出来,弄个密洛陀或者复制人保护白栀,那玩意武力值挺高的。”
一旁的张家人闻言不寒而栗。
";这太惨了吧,都死了,人形还要在世上干活。";
但是,打不过,算计不过,只能悄咪咪的往两边挪。
族长不能动,只能硬着头皮,转身看着白栀,劝道:“那东西不好控制,敌我不分,还是别了,让客叔安稳长眠吧。”
对于,白栀只有气的呲牙的份。
伸手指向张起灵,气冲冲的说:“你干什么,这是我提议的吗?我又不是没有和他掐够,让长着他脸的不明生物在我身边晃悠,你有本事说老张啊!”
族长没本事,只能转头不去看她。
“散了吧。”
就等这句话了,一时间,能跑的全跑了,只剩下跑不掉的几个人了。
张琛明看着自己的怨种族长哥哥,不停的使眼色。
";快点,把妈拐走,我要和我媳妇睡觉。";
好几天了,白栀一直霸占着解青月,让别人独守空房。
就在他俩在发“机密电报”的时候,白栀就已经拉着解青月跑了。
路过张松远的时候,白栀还带着些许伤感,哼了一声。
张松远泪眼汪汪的,抽泣着,来回抚摸着自己的胳膊。
他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还生气呢,明明那棵树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以前他还打碎过好多的清朝古董呢,白栀都不生气的。
看着白栀和解青月并肩远去的背影,黑瞎子和张琛明这俩没有动手的,也撸起袖子,从树上折了树棍,磨刀霍霍向“逆子”。
“啊!”
张松远跳着脚,使劲往族长大伯那跑,只是黑瞎子力气实在是大,拉着他,跟拉着哈士奇一样轻松。
“我让你皮,一天天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张琛明一边打一边教育,倒是黑瞎子一直默默无声。
本来新任族长已经心软了,要上前劝阻了,结果小崽子好死不死的开始“顶嘴”了。
“你不就是见我妈这些天和外婆一起睡,你生气嘛,有本事你跟我外婆说啊!”
眼睛一闭,他好像看到了倒霉侄子的死相了。
张起灵没有难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多解气啊。
电视剧可不能出现把孩子打成这个样子的情景。
一连半个月,白栀都和解青月一起睡觉。
但是时间要是再长一点,解青月就要疯了。
“齐叔,你可以进屋了。”
黑瞎子看着解青月泛着红血丝的双眼,窃喜着进了屋子。
刚进去,就想起来没有感谢解青月呢,又赶紧转身,憋着笑,真情实意的感谢这些天解青月对白栀的照顾。
“齐叔,真的,我妈的睡姿,真的不能改一改吗?”
白栀的铁头功练的不错,大晚上的,直接撞到她的腰上了。
她觉得自己的肾都被干碎了。
死疼!
黑瞎子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有什么的,你小时候比你妈妈还要皮,大晚上的,要不是抱着你,你能一脚踢死我们。”
其实他就是不想白栀改。
这自由狂放的睡姿,代表着她对自己的信任和身体好的象征。
改什么改。
时刻警惕着自己的时候,白栀睡的“最板正”了。
见黑瞎子乐在其中,解青月心累的走了。
说她妈妈就说她妈妈,干嘛牵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为了张松远不会拆了解家老宅,再一次惹得白栀难过,解青月直接禁止了张松远的进入。
“以后你就在家玩就行了,外婆家你就不用去了。”
至于介绍,没有!
真要是说了,她哭了怎么办,她的眼泪也是眼泪啊。
那里面,是她们一家的回忆。
被禁足了的张松远老实了,蔫不拉几的在家里养伤。
“真是的,怎么还好一点了就接着打啊~砸的,要把外婆的那份也打出来吗?”
张起灵站在他身后,给他擦药。
“你还知道啊,你外婆哭了那么多天,没有时间和心气收拾你,所以我们代劳了。”
使劲的擦药,疼得张松远呲牙咧嘴的。
张松远有些好奇,也有些难过。
那些长辈的过往,他一点都不知道。
打听出来的,只有那百分之一不到。
“舅舅。”
“嗯?”
“那棵树,或者说那座宅子,代表了什么。”
张起灵停下一瞬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又在眨眼间,思绪回归。
“代表了你外公。
那座宅子,有你外公在世时和我们的回忆。”
张松远低头,闷闷不乐,半晌之后才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张起灵将药放到了他的手上,嘱咐他吃下去。
“不怪你,我们不想回忆,所以你不知道,之后别乱动那些东西就是了。”
“知道了舅舅。”
自从张海客走了之后,张起灵就更喜欢黏着白栀他们了。
现在整个家里,就他年纪最大。
别说什么血脉纯正,他老的慢,死的也慢。
说的其他人血脉好像兑水了一样。
哦,张松远除外。
旷阔的草原,包容了他们这些“时间”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