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紧接着道:“我前程一片迷茫,最看重我的恩师去世,我万念俱灰,便一直借酒消愁,有一次施奇找到了我,他在我的酒中放了药物。
那药物能让人迷失性情,我错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等我清醒之后,颇觉得对不起那个女子。想要找到她是谁……
我只是碰碰运气又去了老地方看她会不会过来,但是半路上遇到了施奇被他灌了酒。
到了第三日,我使了一个心眼,识破了施奇的计谋,施奇告诉我说那女子是他的妾侍,丧了一个庶女精神失常,想要有子嗣。
他尚在孝期,还有容鞠善妒不得容忍他和妾侍的孩子,所以,施奇无法让那妾侍有孕。
就求我将错就错给那妾侍一个孩子,但前提是我得瞒着那个妾侍我的身份。
我怜惜那女子可怜,自个儿又觉得是残躯一副,无法铲除朝堂奸贼,唯能够帮助这个可怜的妾侍了。
相处之中,我喜欢上了那妾侍,可是我却不知道她的容颜如何,施奇不许我见她。
两月之后,施奇和我说那个妾侍被容鞠所害,赶出了家门卖给了长安一个人牙子,我便一直在长安城之中找寻她的下落。
我那时候一直痛恨着容鞠,从未曾想过那个与我日日相好的女子会是她。
直到恩师阴寿那一日,我听到了容鞠的声音,见到了璋儿的容貌才猜到了几分。
我虽不曾见过那女子的容貌,可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子的脖子后边有一颗大痣,加上声音我绝不会认错,原来那个女子乃是容鞠。
只是容鞠那时和施奇恩爱的很,况且我也不想容鞠被人说是水性杨花,更不想璋儿变成旁人口中的孽种。
何况此事施奇是知情的,施奇敢如此做,必定也是打定了我不敢透露的主意。
是以我就只能给璋儿做先生,本想好好教导璋儿长大成人,只要他能出人头地,即便不知我是他父亲,也无碍。”
晚云听明白了,“林相爷,你不该瞒着姑姑此事的,施奇他罪恶滔天,你如若是早日与姑姑说了此事的话,许是姑姑早就和施奇和离了。”
林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的确是我的错,但我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你姑姑她已经很厌恶我了,若是与她说了此事,我怕我连璋儿都见不得了。”
晚云问着林北道:“林相爷,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如今想不想要我姑姑做你的妻子?”
林北答道:“想。”
晚云道:“那你就该去和姑姑说清楚当年的往事,我姑姑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此事你与姑姑都是受害者,外人谁敢嘲笑?
若是有人拎不清,敢嘲讽,我也不信她没有见不得人的短处。”
“姑姑她如今正知晓施奇的真面目,伤心不已的时候,你此时不将事情说清楚明白更待何时?
我若是你这会儿就去容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姑姑讲清楚,说不定我下个月就要叫你一声姑父了呢。”
林北朝着晚云一躬身道:“我先告退了。”
……
容鞠刚和离,自然不想去行宫那边被人看笑话,就在庄子里看着小施璋习字。
“容姑娘,在下有事想要你去单独相商。”
容鞠抬头便见到了林北,“林相爷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直说便是了。”
林北道:“此处离施家别苑不远,那处别院虽然已被朝堂收回,如今却还没有别的主子,我想请容姑娘故地重游一番。”
容鞠手上的扇子猛得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