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缓缓道:“齐北侯五十万兵马只是为了驱逐北漠蛮夷,他若要出兵那时名不正言不顺。
幽州节度使不过才十万兵马,辽城节度使有三十万兵马,幽州的兵连幽州都出不得,百姓们都不会受影响。”
晚云道:“那湘王呢?湘王乃是异姓王,先皇时为了让湘王府能够牵制住苗疆,增兵湘城,如今的苗疆一族大长老也与湘王关系匪浅,湘城如今的节度使也是湘王的至交好友。
我们若是派兵攻打湘城,湘城乱,西南必乱,到时候安稳不了多久的南诏国怕是会蠢蠢欲动,西南百姓必定要遭殃。”
陆景行听着晚云的担忧,理解于她不想大动干戈之心思,便道:“朕会先派叶雨去湘王府探探虚实,若是湘王府真得要谋反,那么西南乱也是避免不了的。”
晚云点头:“对,可以让叶雨去劝劝湘王,我就不信湘王府对叶雨半点愧疚都没有。”
湘王妃每次见完叶雨后都是红着眼睛出来的,同是女儿,湘王府已经偏帮高娇数回了,在如此大事之上难道还会去偏帮高娇吗?
……
湘王府之中。
湘王妃见着回来过年的高娇既是开心又是带有着些难言的怨,湘王妃不由地想起了在长安的叶雨,也不知她头一年做简家的冢妇可否适应。
大长公主的儿媳在年节时候必定要去招待宾客,去与宗亲间走动来往,暗卫出身性子本就冷淡的叶雨能够从容应对吗?
眼见着是阖家团圆的元宵节了,她想念了二十多年的嫣儿回来了,她却都无脸去认她。
高娇顶着有弧度的大肚,显然是十分自豪的,她怀有的可是皇孙,且如今宸王已经说服了其他四位王爷与他共谋大事,她日后的孩子定会无比的富贵。
湘王书房之中。
宸王接过湘王递上来的茶盏道:“湘王爷,今日本王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也是为了湘王府日后的大富贵。”
湘王爷道:“哦?王爷有事尽管直说便是。”
宸王压低了声音道:“本王命人查过了,娇儿怀中的孩子乃是男婴,若是男婴怕是会被陛下要去宫中当质子,过着不是人的日子。
陛下不顾念兄弟之情,我等兄弟也不能束身就缚,本王为了护住与娇儿的孩子,已经说服了兄弟们起兵夺位!
想必湘王爷身为孩子的亲外祖父,也必定不忍孩子去长安做质子的吧?”
湘王震惊地起身,怒斥着宸王道:“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想要谋反?”
宸王梗着脖子道:“陛下不仁,宠幸慕家臣女之女妖后,已是被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枉顾兄弟之情,我为自保要夺九五之位有何错?
湘王爷难道要眼看着自家外孙被陛下要去做质子吗?”
湘王冷声道:“我等身为臣子的,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怎能有怨言,莫说只是将娇儿的孩子要去做质子,便是将我儿做质子,我也不会多言半句!”
宸王蹙眉道:“王爷就半点不管高娇了吗?”
湘王冷哼道:“娇儿糊涂,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已经不算亏待她了,她若要做出谋逆等傻事,我头一个会去诛了她的性命!”
正巧来湘王书房的湘王妃与高娇听到湘王此话,高娇眼泪直流,推门而入道:“爹爹,你当真一点都不顾念父女之情了吗?”
湘王冷着面色道:“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了这番心思,倘若真的要谋逆,那么战场之上,你就不是我女儿,而是乱臣贼子!
湘王府庙小,容不下两位,两位还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