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个通宵,科考通过的是按考生数量而定的,人数多通过的人数也就多。皇帝只是各看了一百人,其中县试落榜二十名,院试落榜四十名。落榜的这些人中,有的真不比上榜的最后一名差多少,可能是这一届的考生普遍优秀,落榜中有一些人可惜了。
皇帝对任任说:“不与名次靠前的相比,就是上榜后面这几名与落榜这几名来说,真没有差多少。这批学子不错呀。”
任公公:“大宣这些年国泰民安,百姓家有点余钱就让自家孩子开蒙了,帝都不少私塾呢。”
皇帝听完:“朕也乏了,今晚就在这就寝吧。”皇帝心想:自己不信公主,还是不信徐知霖、稽清尘。皇帝想想居然笑了,这一笑,周围服侍的人都懵了,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阴着脸,宣政殿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喘。
皇帝躺在床上,叫住任公公问道:“任予。”
任公公:“奴在。”
皇帝:“你说,这……人……才,是不是……青年才俊是好,像百里奚、孙叔敖这样的,老天爷都是不拘一格的降下人才,为何这科考要限制人数?都可能是可造之才,栋梁之才。”
任公公:“陛下,奴,没听懂。”皇帝没说话,任公公再一看,皇帝气息均匀,睡着了。
任公公出了宣政殿,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查公主查出什么心得了?就等公主回宫了,自己这脑袋今日还在,明日就也就能在。
澄玖公主出了考场,一看,是刘孝众驾着自己的马车来接自己。澄玖犹豫了,还没等澄玖问,刘孝众说:“公主,先上车。”
澄玖一进车里就看到了刘孝今,公主是一脸的轻松、开心,刘孝今见到澄玖自然也是开心,可还是得告诉公主出事了。
马车先去的书院,从书院回的宫中。公主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带到了宣政殿中。
皇帝与皇后排排坐的等着澄玖,一见澄玖平安的回宫,穿着极普通的粗布衣服。
皇帝问:“考得如何呀?”
澄玖向皇帝、皇后行礼问安,接着回答:“回禀父皇,不知道考的如何,等发榜才知晓。”
皇后是忍不住:“真是纵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才敢参加科考?”
皇帝沉得住气,拉住皇后,又问澄玖:“你可知你母后从昨日就开始担心你,一夜都没有睡好。朕看你睡得倒是挺好。”
澄玖:“儿臣睡的也不好,在号舍睡腿都伸不直,还有蚊虫,什么臭味、骚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味。”澄玖说到此处脸都快挤到一起了。没等皇帝、皇后要数落她,又接着说,“还有人打呼噜,儿臣好不容易睡着,就被叫醒了。儿臣今早发现,带得吃食都坏了,儿臣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澄玖露出了可怜兮兮,还有点儿委屈的表情
皇后一听急了:“这是饿了一天?”
澄玖:“放了场,刘二公子给儿臣买了包子,儿臣已经不饿了,就是有点儿喝了,考场里的水今天就不能喝了,好像是放的时间过长。就是……就是……”澄玖四下闻闻,“感觉还挺臭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臭,可能是在考场熏的。”
皇帝刚想说:“这不是你自己找的罪受。”
澄玖赶紧说:“其实这次不算最臭的,考院试的一天,儿臣居然在屎号,那些考生都笑话儿臣。那给儿臣熏的呀,儿臣最后是闻着墨块答完的卷子,还要通过了,堂堂男儿也没有考过我。”皇帝听到澄玖在屎号,看了任公公一眼。任公公也知道,再看澄玖,那明明是让帝后二人动恻隐之心,饶了她。
澄玖:“父皇、母后,儿臣想出恭,儿臣都三天没出恭了!”
皇帝一听:“快去,快去。”澄玖起身就走,急急忙忙的样子。
皇后着急了:“赶紧传太医,给公主看看。”又对皇帝说:“我就说别憋坏了。”
任公公:“陛下,这公主,还要再问话嘛?”
皇帝一叹气:“让公主休息吧,明天再说吧。考了三天,遭了这么大罪。”看向皇后问道,“皇后意下如何呀?”
皇后心痛了:“陛下,妾得去看看,别生病了。”说着就要走。
皇帝一把拉住,“不用去,什么事都不会有,这孽障就是让你我二人心疼她。”皇帝转头问任公公:“那屎号怎么回事呀?”
任公公真怨呀,委屈道:“这真不是奴安排,就是排到了。奴知道后,把茅房都重新弄了。”
皇帝:“你就该让她次次坐在屎号旁,就没今天这事了。”
任公公小声嘀咕了一下:“坐屎号也通过了。”
皇帝:“你说什么?”
任公公:“这奴可办不了呀,考场里,奴最多就是能管屎号。”
在场听到的人都乐了,皇帝、皇后能说什么,事已至此。
皇后问皇帝:“这考场有这么大味吧?”
皇帝:“希儿没有说错,考场里什么出身的都有,天气还热,可不就什么味都有。我看希儿不像说谎,你看她眼眶都是黑的。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子包子味。”
皇后:“陛下这就不罚了?”
皇帝:“罚啥呀?怎么罚?皇后想罚,皇后罚吧。”
皇后:“就这样算了?”
皇帝:“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皇后:“那这次要是过了,还让她再去考呀?”
皇帝:“皇后呀,你当考中秀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就她,能考过?今天一天几乎滴水未进的。”
皇后:“希儿宫里的人得换换,贴身的几个真是瞒着滴水不漏。”
任公公赶紧说:“皇后娘娘,换不得,换不得。”
皇后:“几个奴婢,有什么换不得的。”
任公公:“这几位奴婢换掉,一是从小陪着公主的,公主会伤心,也会伤了母女感情;二是这个奴婢都有功夫在能保护公主;三是这公主宫里的人都不能轻易换,都是知根知底的,十分可靠。这次的事,也看出,公主宫中是十分放心的,铜墙铁壁一般,一丝的消息都没透出来,要不是皇后娘娘亲自去,都发现不了。”任公公就差没说公主练得其实是武,全宫上下谁知道,澄鸣宫的人全知道,就是没一个人往外说的。
皇帝:“皇后,这也是朕为何没有罚澄鸣宫的人,如此忠仆实属难得呀。”
皇后:“那也得罚呀,也不能纵着呀!”
皇帝:“罚什么,听皇后的,就是不能打。”
皇后:“还不能打……”皇后就想打,真是要被气死了,澄鸣宫里知道安排的两位自己的嬷嬷都没有发现,“那就罚半年的俸禄吧。”
皇帝:“行,就依皇后的,罚澄鸣宫上下一年月俸充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