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如是丁先生的儿子,对于这些自然是耳濡目染。
秦聪方才说的话,不是没脑子地在展现杀戮,而是在明里暗里地进行威胁。麻醉剂是他们都想分一杯羹的生意,他来,自然是为了利益。
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和丁老师的关系绑得更加密切,既有师生之谊,又有恩情在。
甘棠捧着茶杯,笑得很是温和,一点都不像是刚才在和秦聪讨论实验品的人:“多谢丁少提点。”
丁怀如摆了摆手:“叔叔这段时间总在家里提起你,我对你早有耳闻,你也别叫我丁少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你意儿可好?”
甘棠眼皮子一跳,好家伙,丁家不会是准备派丁怀如来使用美男计吧?
她脸上笑容不改,清了清嗓子:“丁少说笑了。”避嫌的姿态显而易见。
丁怀如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反复纠结,给足了她选择的权利。
撇开这一点,丁怀如在待人接物方面着实没什么好让人指摘的,他见多识广,说话也幽默风趣,绝不会让话落在地上,和他聊天还算是惬意。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小洋楼里的会谈结束,除了秦聪以外其他人都留下吃饭,胜负已分。
觥筹交错间,甘棠倒是把几个人的如意算盘都听明白了。
西医的引入已经势不可挡,他们想吃下洲城的麻醉剂市场,然后迅速扩大到周边地区。只要能继续改善麻醉剂的安全性、无痛舒适性,减少术后的不良反应,他们就能迅速掀起一场药物改革。
而这场改革的核心,就是甘棠本人。
由着这些男人围着自己画大饼,甘棠也装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内心却嗤之以鼻。
她的本意是通过药物改良来让更多人受益,而他们的目标是抬高单价让药物在上流人士间流通,要不是还要借助他们的势力扫除眼前的障碍,这顿饭不吃也罢。
同时,她心中也很清楚,想要脱离这些人的掌控,她就必须得具有不可取代性。
待午饭结束,丁老师代表丁家又在书房里和甘棠谈起接下来的规划。
饼,是有的。
要求,也是有的。
“小林,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眼下和谁合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师生之间的情谊,以前或许还算纯粹,但从丁老师说出这话开始,本质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