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旋感到刘茹有些不安,按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和玉瑶姐说吧。”
刘茹讪讪笑了笑:“其实……是我夫君,听到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来说一声……”
甘棠和夏旋对视了一眼,甘棠有种预感,刘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应当是与她本人有关,否则就不用等到她回来了。
像是在思考措辞,过了一会儿,刘茹才继续说道:“我夫君前几天给一个客人送酒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议论,说是想向玉瑶姐提亲。”
“提什么亲?”夏旋懵了,她一个大管家怎么不知道家里要有喜事了?
甘棠的眉头也跟着一皱,刘茹的夫君在京中一家酒楼跑堂,是辛苦了一些,但多劳多得,有时还能得些赏银,足够家里吃穿用度了。
刘茹一家没必要用假消息来诓骗她,在这件事情上说谎,他们又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夫君说,他只认识其中一人是京兆尹的儿子,其他几个年轻人,看着都眼生得很。”刘茹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甘棠。
刘茹来这一趟,带着孩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刻意来递什么消息的。
甘棠看了她两眼,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你和你家那位,应当只想过安生日子吧?其实,你没必要跑这一趟。”
刘茹嗫嚅着唇瓣,苦笑道:“玉瑶姐,之前有些话,是我说错了,我的本意并非……总之,您对家里的照应,我们都知道。所以,得了消息我便来了。”
刘茹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她来甘棠这里的时候,刚好是甘棠事业踩着风火轮飞速运转的时期,家中的琐事繁多,再到后来,她当了司农丞,牵扯的关系就更复杂了。
甘棠没有闲情逸致来和每个人解释工作性质和定位,可刘茹总想要有一个人来肯定她。于是,她们自然而然在相处过程中越走越远。
甘棠当然希望大家都不会被落下,但即便是一个公司,初创团队也不可能一个不落地跟到最后。
性格不合,加上普世观念中的岁数到了,因而刘茹选择离开。这不代表,她会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来算计甘棠。
许是和老谋深算的人勾心斗角的时间久了,甘棠偶尔都忘了,世上还存在着一些本就性情纯良的人。
甘棠笑了笑,大概是这段时间她对着家里人以外,最真诚的笑容了:“谢谢。”
“不用的。”刘茹看着她的笑容,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当初,是我随意揣测您的用意,您没有怪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甘棠莞尔,对着夏旋招了招手:“去将我书房里那套新买的东西拿来。”
刘茹一听,知道是要给她的,脸色微白:“玉瑶姐,我不是为了来要赏的。”
“这也不是给你的赏。”看着夏旋出去,甘棠转头又看了看孩子,“起名了吗?”
“孩子爹说,等孩子再大一些,周岁的时候再……再让我来找您给孩子赐个名。”刘茹的脸颊渐渐染上了两朵不自然的红云,从耳根蔓延至脖颈。
甘棠恍然,许是孩子百日宴时,她要是到了场,这孩子或许已经有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