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窗苦读十年,就等着今朝了,可谁成想全力以赴,换来的却是名落孙山。
原本都已经认命了,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竟又峰回路转,听到了陛下要重开科考的消息。
那一刻,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暗自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
“周伯礼,你在这儿呀,我们找你好久了,你怎么退房了?”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他转头望去,原来是马周和孙毅他们。
“是你们呀!对不住,我这身上盘缠不够了,就在郊外的破庙里对付了一夜,没提前通知你们,也是因为掌柜赶得太急了。”
这般尴尬窘迫的处境被他用平和的态度说出来,倒一点没让人有半分鄙夷,反而多了丝同情。
“这哪行啊,虽是入夏了,可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等考完了我们一起住吧,这房费你不用操心,大不了就几个人挤一间。”
他们都是贫苦学子出身,自然互相理解帮助。
周伯礼没再扭捏,点头同意。
“快看,那不是我们的状元郎李容吗?我看他的状态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孙毅用手肘撞了下马周的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李容也显然看到了他们,不同于之前的趾高气扬,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人在心虚的时候,往往会通过整理衣冠来试图保持自己的风度,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李容也同样如此,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刚要迈上台阶,却突然被一个人猛的跳到了自己身上,压住了他半边身子,害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李兄,我刚才喊你,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呀?害我一路好跑。”
钱耀祖勾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笑道。
李容原本就心情烦躁,如今又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他没好气的推开了他。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哟,你这一大早是吃了炮仗吗?怎么脾气这么大,你可是状元啊,你还担心个什么!”
李容恨不得捂住钱耀祖的嘴,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人或许不知,他之前可在酒楼里大放厥词过。
哪个世家子弟不知道他能考中状元,靠的就是凌仕贤那层关系。
如今凌仕贤人头落地,他没了倚仗,能不能考上进士还说不定。
状元?
呵。
估计就别想了。
“赶紧走吧你,一大早话这么多!”
李容催促了他一句,闷着脑袋就快步往前走去。
钱耀祖不以为然的笑笑,“这是心虚了呀?唉!真可惜,我原以为你还能有点门道的,看你这副样子,估计悬了。”
他摇头叹息了声,再次打起精神,“哼!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这次,我一定会再次中举,让你们对小爷我刮目相看!”
马周等人见两人如此,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