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溪省。
古朴幽静的庄园大堂中,突然传来一声愤怒呵斥,“几个分舵舵主就这么被端掉了,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一群影卫跪在屏风后,低垂着头,任由教主辱骂。
白莲教左右护法各站在屏风两侧,拘着手,眼观鼻鼻观心。
“教主息怒,此次是属下失职,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行动,属下也没想到那孙承安竟还留了一手,竟然派陆沉溪亲自押送俘虏。”
说话的便是前几日破庙刺杀劫囚一事中逃出来的影卫。
去时有五十人,可回来的却只有两个。
一伤,一昏迷,能开口的就只有他了。
“陆沉溪?”
教主阴沉的眯起眼,反复咀嚼了下这三个字,“这孙承安有点本事,竟让他来押送。”
“教主,陆沉溪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还不成气候,您怎么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左护法奇怪的问。
教主眼皮微抬,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你们懂什么,这陆沉溪是弓马娴熟,文才颇高的少年将军,当年死守城门三日,以一人之力对抗百名敌军的好汉,北魏那边已经给本座传过话,此人若是不能招揽,就不必留了,免得祸患无穷。”
“可此人背后是孙承安,他那人骄矜自傲,谁都瞧不上,依属下看,他就是个迂腐不化的老顽固,这几次也是由他带队端了我们好几处据点。”
右护法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我们对他是什么法子都使了,可他就是油盐不进,一心想将我们白莲教连根拔除,有他在,终究是个心腹大患!”
教主面无表情的盘玩着手上的菩提。
两人的话他都听到了,在沉默半晌后,冷笑道,“此人既如此无趣,那就不必留了。”
两位护法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狞笑了起来。
“教主英明,只是孙承安身边有多名高手护卫,我们的人去刺杀了几波,都没能伤他分毫,这可如何是好?”右护法眉头微皱,眼珠咕噜转着思考伎俩。
“这好办,引他出来,在找时机对他身边护卫下手,本座就不信了,他的命真那么大,三番五次地全身而退。”
左护法点头称是,却又疑惑道,“不知教主打算如何?”
“去给七舵主传个口信,让他想办法,把孙承安引出来,在半道上劫杀了他。”
七舵主唐天弈是十二主舵主中的智囊,此人据说是师承一个避世而居的隐士仙人,什么奇门八卦,风水堪舆,排兵布阵,他样样皆在行。
当初唐天弈是主动找上白莲教教主的。
教主还依稀记得那时唐天弈一身仙风道骨,手持拂尘,傲然立于屋檐之上,不管家丁仆从如何驱赶,他就是不下来。
他甚至狂妄的说,想让他下来可以,但必须要让这家的主人亲自相请。
教主听后并未因此动怒,反而觉得他颇有意思,于是便亲自出门迎接。
此人从高高的房檐上一跃而下,如一个仙人般轻巧的落在他的面前,并一言指出了他如今所困之事。
教主听的神乎其神,虽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他道理通透,能一语指出弊端,比他府上那些废物幕僚要聪明多了。
二话不说,热情邀请他进府,并奉为座上宾,三餐保证,住行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