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快速掀衣检查,很快断定。
“没有,只有脖子这道伤口。多半是没及时处理,伤口感染了。”
叶云川气恼:“多半是破伤风!这死丫头!”
十几分钟后,医生背着药箱来了。
医生仔细检查一番后,给伤口消毒,又打了针。
“这两天别乱动,好生养着。饮食上别太荤腥油腻,尽量清淡些。”
叶云川答谢医生,让管家送他出门。
江婉不敢走开,守在床边。
叶云川走了回来,见郝秀眉脸色微白,安安稳稳睡在被子下,忍不住皱起眉头。
“嫂子,你看今晚……能不能留下照顾她?我跟她毕竟男女有别。我爷爷这边就两三个仆人,还有老管家——全部都是公的。”
“好。”江婉点点头,却顾虑陆子豪父子该怎么安排。
叶云川道:“都住下吧。这边客房多,被子也多。”
江婉提醒:“让他们住隔壁吧。万一晚上孩子闹起来,我也能照应一二。”
叶云川转身立刻去安排。
幸好这两天京都的天气转暖,不用烧炭炉取暖。
陆子豪将睡熟的小欧安顿好,便倒水洗脸洗手洗脚。
叶云川换上睡衣,踩着拖鞋懒洋洋走进来。
“要给你整一套睡衣不?”
陆子豪自顾自擦脚,答:“不用,我没你那么矫情!”
“呵呵!”叶云川嘲讽:“以前你的睡衣数量是我的好几倍!就我矫情?”
陆子豪将脚擦好,脱去外裤。
“白家那边怎么样?派人去偷偷看了没?”
叶云川苦笑:“听说刚刚白家两辆车都开出来,载着好几个人去医院。”
什么?!
陆子豪惊讶问:“她给白家人下毒了?”
“八九不离十。”叶云川解释:“她自小在山里长大,各种蛇虫爬蚁都不怕。花花草草,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哪些能治病,她大多数都认得。”
陆子豪皱眉瞠目:“她不知道这是在犯法?如果被抓了,内幕都被审讯出来——对她又有什么好处?!真是胆大包天!”
叶云川摇头叹气:“她一个山里丫头,哪里懂那么多!爱憎分明,有仇必报,情感直率得很。”
“你干脆直接说她傻。”陆子豪冷哼:“不更贴切些?万一闹出人命,警方查找到她的头上,她能顺利逃脱?不仅她逃不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叶云川摇头:“不会,她会有分寸的。她顶多整蛊抓弄白家人,让他们闹闹肚子,不敢弄出大阵仗来的。”
这一点,他敢为郝秀眉打包票。
小姑娘只是爱玩爱新鲜,心思爽朗耿直,不是那种大奸大恶草菅人命的坏蛋!
陆子豪追问:“白家人怎么样了?你去医院打听了没?送几个进去了?”
“还没回消息。”叶云川憋笑:“只说大概十来个人,争着抢洗手间……后来争着上车去医院。一个个都很狼狈,估摸都拉虚脱了吧。”
陆子豪蹙眉问:“没被发现吧?她的伤口只是树枝划伤?”
“不知道是什么弄伤的。”叶云川答:“医生说,貌似是尖锐的东西,可能带着铁锈,所以引发了破伤风。”
陆子豪追问:“白家那边没闹哄哄的?没说闹贼?”
“……倒没有。”叶云川解释:“就是好些人闹肚子,跑进跑出的。小姑娘想为自己的师傅鸣不平,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是气不过白家人那么无情,想法子整蛊一下,为白心仪出出气。”
陆子豪经历过风浪,见识过人心冷暖,在外跑商大半年也见惯了风雨。
“趋利避凶是人的本能,算不得什么大罪过。在残忍的战争年代,人性的恶根本禁不住试探。她的师傅确实有过不幸,但残酷的大环境下,又有几人能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