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初见云承泽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表哥，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这么大的雨，我若不来接你，你打算怎么回去？”云承泽反问。
云念初摊手，“宋家也有马车，况且就算我今日不回去，住在宋家也没事。”
她与若臻自小就认识，以前也有在宋家小住的日子，只不过后来表哥来了，她总想多点机会见到他，便很少住在宋家了。
“你是想着让宋家三郎送你回来？”云承泽不动声色地问。
云念初这会儿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若臻说等她回来之后直接和表哥表明心意，可之前她也曾鼓起勇气向表哥说过，被拒绝了。
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表哥说她年纪还小，不清楚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
如今到了这般年纪，她虽然一直跟前跟后，试探过不少次，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回答。
只怕今天晚上说了，结果也是一样。
云承泽见云念初像是走了神，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周身的气息愈发地冷。
往日里和他在一起时，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听得很认真，绝不会如今日这般。
直到下了马车，云念初跟在云承泽身后，只觉得表哥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她压力更大。
原本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在这样的压力下悄然溃散，哪里还敢多说？
须臾，云承泽开了口：“今日我听说姨夫有意让我娶汐婉。”
云念初心头一沉，问：“表哥，你会娶她吗？”
若臻说得对，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应该问问表哥的想法，若是表哥不愿意，他们就一起想法子，可如果表哥自己就是愿意的，她说这些岂不是个笑话？
仔细想想，表哥这些年其实不论待她还是待汐婉都挺好的。
有的时候她邀表哥出去，表哥都会将汐婉带上，以前的她倒是一直坚定在表哥心里，自己比云汐婉强。
可如今她倒是也无法确定了。
云承泽看着眼前那张温婉娇俏的小脸，不同于平日里的着急乃至霸道，她这样平静地询问，倒是让他心里无端地染上一丝烦躁。
“你觉得我应该娶吗？”
云念初疑惑地看向云承泽，“表哥，这可是你的亲事，究竟想不想娶，还不是得看你自己？难道我让你娶，你就娶？”
“你让我娶谁，我未必会娶，但你不让我娶谁，我一定不娶。”
云承泽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云念初，原本还有些气恼的云念初忽然就忘了生气，只觉得胸口一阵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真的？”云念初忍不住问。
云承泽唇角微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别娶云汐婉好不好？”云念初凝视着他，带着一丝试探与期盼。
云承泽点头，“好。”
男子的声线磁性又悦耳，在这寂静的夜里，四周是淅沥沥的雨声，而这一声“好”落在云念初耳朵里格外动听。
云念初微怔，就这么答应了？
她原本糟糕又忐忑的心情在这一刻忽然就雨过天晴，小脸绽开了笑容，不过下一刻又想起今天父亲那震怒的模样，只怕想要拒绝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