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感觉脸像融化了似的,肩和胸膛也涌上难以名状的痛,他的耳朵除了嗞咕嗞咕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阿拉贡下意识的摸脸,上摸之下,摸到融化成液体状的血肉还有骨头,他当时没反应过来,还用手指捏了捏,然后才发现捏的是自己的腮骨,自己脸上的肉没了!
也在同一刻,他的眼睛受药腐蚀,眼球出一个针扎的破洞,“噗”的一响,眼珠子爆裂。
双眼破裂,巨痛袭心,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飙退出去,呼的一下蹿向黑暗中,不分方向的乱撞撞到人类女孩围帐篷的木条上,碰到一个铃铛发出“叮叮”声。
撞到铃铛的阿拉贡,根本没听到声响,捂着眼睛,乱跳乱撞的踩坏几根供起来的木条,飙到草坪上,急切的用自己强大的心脏之血洗涤全身,驱逐粘在身上的东西,因为疼痛,不停的上蹿下跳。
乐韵在瞬间泼出药汤马上将盆丢回空间,同时一把抓起地上的帐篷垫子挡在身前,免得被药水反溅回来落自己身上。
时间太仓促,没有化解的药,如果那种药水溅到她身上,同样会被烧出窟窿,所以就算很想趁热打铁的趁机收拾吸血鬼也只能放弃,先自保为上。
吸血鬼被水泼面时下意识的甩头,水滴飞溅,有些溅到帐篷垫子上,有些溅到帐篷布上,垫子和帐篷布也无声无息的挨腐蚀,出现一个个小洞,并慢慢变大。
吸血鬼飙出去时又甩飞些水滴和融化掉的血肉,躲在垫子后面的乐韵,幸亏藏得好,要不然就得挨奇怪的东西粘身。
待吸血鬼飙走,她放下垫子,赶紧的走到帐篷门处,取刀,果断的将帐篷门割掉,小心的钻出帐篷。
帐篷扎在树下,光线很暗,看不清地面,乐韵只好拿出电筒照明,吸血鬼走过的地方,有些杂草沾到他身上滴下的水滴或融化的血肉,草叶也被腐蚀,但远远没有血肉之躯被蚀腐的速度快,说明药剂对植物的损坏程度较轻。
吸血鬼在草上嗷嗷嘶叫,乐韵跳过保护帐篷的木条,跑近一些拿电筒照着吸血鬼,一见之下自己也吃了一惊,哎妈呀,吸血鬼残废了!
他的衣服像被火烧毁,只有一截袖子还套在身上,衣服的上半部分也被烧坏,只余一截,掉下去,落在地面。
吸血鬼被药汤泼到的脸和头皮被药蚀化掉大半,露出部分骨头,肩膀和前胸也被药水腐坏,有很多窟窿,被融化的血肉像脓水在流淌。
吸血鬼的样子,一个字:惨。
两个字:好惨!
三个字:非常惨!
身为俑做者,乐韵也没想到会造成……那么惨烈的后果,忍不住抹了抹额头:“我的天,有伤天和啊。”
她真的没料到会这样,药效也太恐怖了吧?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药效比她预料还好,是后面加的檀香木屑,还是因为很多药材都是僵尸所不喜欢的东西,用在吸鬼血身上能令药效大幅提升?
吸血鬼是僵尸的一种,但又不全是僵尸,真正的僵尸心脏是死的,血与肉也是死的,其实是没有生命的生物,如果有心跳,那也是修炼后用气控制形成的假象;吸血鬼是活的,有体温,有心跳,有智慧有思维。
或许,药物对活的血肉之躯比对那种僵化的血肉之躯的作用更强?
想来想去,乐韵还是想不明白,默默的观察吸血鬼,她可不敢走近,万一他乱蹿甩飞脏东西粘她身上,她也得倒霉。
阿拉贡听不见看不见,意识还在,发现用自己心脏之血无法驱逐身上的腐蚀力量,躯体在极快的走向毁灭,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痛苦的放弃自救,在草地上有节奏的跳动,舞出吸血鬼一族的死亡圆舞,发出凄厉的啸声——死亡召唤。
声音尖锐、急促,一波一波的传向远方。
“奇怪,他在干吗?”乐韵观察着吸血鬼的变化,一头雾水,过了几秒,猛的大悟,他不是在召集同伴,就是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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