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不论周一至五还是周六周日,乐园外的停车区基本都是爆满,在国庆节前,乐园因要办宴席门外要留给客人停车,贴了告示,私家车主才没有占位。
找不到停车的地方,魏女士将车开到了乐园西大门外,靠边停,再去按门铃。
傅哥和傅哥揭哥没事做,和乐父周秋凤在清理东院门已经枯老的一年生草本植物的茎叶,听到门铃声,傅哥骑了自行车,跑到西大门开门。
看到魏女士,傅哥有点奇怪,将女士请进“嘉和斋”,给倒了杯水,才问女士来乐园有何贵干。
魏女士问了傅哥,听说小姑娘回来了,提出想见小姑娘。
“小姑娘昨晚开工制药,我也不太清楚小姑娘会不见魏女士,我去与乐先生和周女士说一声,请他们去东院看看。”
傅哥没打包票,只答应帮传话,让魏女士稍等,他又骑了车轮裹了一层布的自行车回到东院门外,将魏女士想见小姑娘的事说给乐先生周女士知晓,请夫妻俩去东院问问小姑娘有没空会客。
乐爸怕惹毛小棉袄,不敢去,周秋凤好气又好笑,只好自己当出头鸟。
她回了东院,轻手轻脚地进垂花门,再蹑手蹑脚地走到丹炉房的东间窗下,小声地说话:“乐乐,傅哥说魏女士来访,问问你有没空会见客人。”
“凤婶,我在制药,谁来也不见,你老去露个面,看看她有啥事。”乐韵知道魏女士来了,就算目前并非需要人时刻守着,她也不会去会客。
制药的时候,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她才会出去见客,否则一律免谈,些许小事也丢下制药大事去管,久而久之,别人以为制药炼丹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不管有事没事都会找她。
规矩易破难立,有些规则一旦被打破,以后再想立起来就难了。
“好的,你只管忙你的,我去看看,有什么理要事回来跟你说。”周秋凤不是会拖后腿的人,干脆利落地就走。
傅哥在东院前等着,当周女士出来了,没见小萝莉,也猜知大概小姑娘是不会见魏女士了。
周秋凤下了月台,对傅哥笑了笑:“小乐乐在忙,我去会会客人。”
傅哥自然觉得极好,请周女士坐自行车后座,他载着周女士到了西大门门洞区停下,再步行去“嘉和斋”。
魏女士看见乐善的母亲来了,站了起来:“乐太太,打扰你们了。”
“魏女士不用客气,请坐。”周秋凤进了厅,径直去了罗汉榻的下首坐了,开门见山就问:“魏女士风尘仆仆而来,有什么要紧事找小乐乐?小乐乐在制药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一概不见客,还请见谅。”
“是我来打扰你们了,来乐园是有件私事想向小姑娘和乐先生乐太太解释一下才能安心,见到了乐太太也是一样的。”
魏女士也没再拐弯磨角,将国庆那天她家老父亲请周老做媒说娃娃亲的事说了,解释了他老父亲是听了他人误引才有那般想法。
周秋凤明白了,原来是魏女士生怕小乐乐因为娃娃亲的事觉得魏女士一家得寸进尺,特意来澄清误会。
周老提议让魏女士与乐善结娃娃亲的事,她和孩子爸没当回事,小乐乐事后也没提,小乐乐应该也没计较。
不过,周秋凤没有妄自小乐乐做主,只笑着说也会将魏女士的来意转达给伢崽,让魏女士宽心。
小姑娘在制药,不便多打扰,魏女士感激了周女士,主动告辞。
周秋凤也没挽留,送魏女士到西大门的铁门处,等魏女士上了车,车子开出动时,她又回东院前的花圃区。
想着魏女士说得事也不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周秋凤没急着回东院去打扰小乐乐,继续清理枯老的植物。
傅哥送走魏女士,也回去干活。
五人将花圃里枯老的植物割掉或截掉了枯枝,打理干净,老枝枯枝搬到五味橱前的地面晾晒,晒干了可以当柴烧。
周秋凤记着魏女士说得事,中午吃饭时,小乐乐出来了,她赶紧将魏女士的来意转达。
“订娃娃亲的话不是个玩笑吗?”乐爸脑子有点懵,一个玩笑,怎么搞得那么复杂?
“我拒绝了就是个玩笑,我要是有一点点松口的意思,就有可能成为事实,或者,这次不成,还有其他人会有同样的想法,弄不好乐善很可能要多一个娃娃婆娘,老爸凤婶要多养一个娃娃儿媳妇。”
以前,也有人提起过结娃娃亲,因为没有直接当面跟她挑明,乐韵便视为玩笑一笑置之,这次周老是当着那么多人挑明了,她当机立断就拒了,她的态度就摆在那儿,以后但凡脑子没进水的人都不会再提。
如果成功订下娃娃亲,女方家必定会打着让两孩子从小培养感情的幌子,将乐善接过去,或者将小娃送到乐家来。
她家不可能让乐善离得不太远,所以女方送人到乐家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九十以上。
至于会不会担心乐家养歪他们家的女儿,呵,有她这个前例在,又有个聪明懂事的乐善那个活例子,谁不知道乐家家教好,将孩子送到了乐家等于是送她跟前教养,哪可被教歪。
讲真,要是自家宝贝弟弟真与谁家的孩子很投缘,乐韵也不介意让乐善和谁家小孩子成为发小、知己,她手里不差资源,多养个小孩也就多双筷子的事、
但若是谁家将目标对准了乐善的终身大事,很抱歉,她不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