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忱……”
床上，老人颤抖着声音呼唤着靳祁忱的名字。
除了穆清和靳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么多人围着床边，老爷子醒来第一个找的，竟然是靳祁忱！“祁忱，快点儿，快来，爷爷在叫你呢！”穆清连忙呼唤靳祁忱。
殷果也用手势催促靳祁忱快去。
靳祁忱先给殷果倒了杯水，然后才起身，缓缓向床边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走得很艰难。
“祁忱……”爷爷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的，仿佛微风就能吹散。
靳祁忱站在床边，清楚地看到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勾了勾手指，想要握住他的手。
靳祁忱的脸上顿时变得毫无表情。
快三年了。
多少回，爷爷都是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
以前他不懂得控制情绪，会在没人时独自流泪。
而现在，他学会了控制情绪，只让眼圈泛红，却不再掉泪。
“臭小子……”老人看着他，居然还有力气责骂。
“爷爷。”靳祁忱缓缓蹲下，叫出这两个字时，声音异常温柔。
殷果注视着靳祁忱的身影，一手托腮，这不就是个普通人嘛。
会哭会笑，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他哪里是什么神，他就是他，靳祁忱而已。
祖孙俩互相凝视，眼里都泛起了红。
“没事了。”老人拍拍靳祁忱的肩，眼角滑下泪水。
他能从靳祁忱的眼神中感受到这些年的不易。
他们之间，往往无需多言，彼此都能心意相通。
“我睡了多久？”老人问。
靳祁忱轻声回答：“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