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震惊,“暖暖,你如今这模样,哪能走得了长路。”
她一劝再劝,姜殊暖执意要立刻离开。
大长公主拧眉沉思,蓦地抬头看向远处,顿时了然。
她眸光一闪,当即附和。
“也罢,暖暖想离开,你们先离开吧。”
崔氏大感诧异,往日都是大公长主说不行,还说她宠孩子不像话,今日怎的唱起反调来了?
她刚想说话,只见大长公主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她顿时一惊,转头看向前方,即刻明白过来,立刻点头同意。
“好,咱们走。”
一行人刚刚隐于阴影里,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近在咫尺。
“吁”一声,马匹高高地直起身,长长地鸣叫了一声。
马还没停稳,马背上便跃下一人,脸色比身上的玄色衣袍还要黑,不是摄政王还能是谁?
他满脸急色,向大长公主疾步而来。
“殿下,暖暖何在?”
刚刚走出没几步的姜殊暖听到了这声“暖暖”,紧张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崔氏同帛书、嬷嬷等人合力,才勉强扶住她,也不知暖暖能撑住多久,心里倒希望摄政王快些发现她们。
大长公主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摄政王找谁?此处只有本宫一人。”
摄政王脸色更黑了。
“殿下,本宫收到现报,有人试图窝藏嫌犯离京,故而紧急关闭城门,还望殿下协助调查。”
说罢,大手一挥,身后的虎狼士兵瞬间扑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马车四处搜寻,瞬间响起无数惊呼声。
大长公主气得咬牙切齿。
摄政王真狠,自己不过是想急他一急,他竟如此过分,哼,活该他讨不到王妃,孤独一辈子。
马车上哪里有他的心上人?
士兵们纷纷摇着头退下。
深秋的夜晚,气温下降,摄政王额角却冒出急汗。
他狠狠地下令,“来啊,把一干人等,通通押入大牢。”
大长公主气得倒仰,她好歹也算半个摄政王岳母,她倒要看看,得罪她,他可有好果子吃?
她正想开口狠狠地怼回去,一道焦急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声音细细软软的,委屈得不像话。
“你,你,你太狠了……”
声音刚刚响起,摄政王腾地回过身,整个人如箭矢般往声音的方向扑去。
姜殊暖看着由远而近的人,心,反而平静了下来,眼泪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再多的怨与恨,在这么多日子的离别下,渐渐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
隔着雨帘,她贪婪地看着眼前之人,又爱又恨的感情瞬间吞没了她。
摄政王看着眼前大腹翩翩的绝美女子,如今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又急又气。
他疾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狠厉的话几乎冲口而出,吐出唇齿后,却变了味,声音柔和得不像话。
“暖暖,咱们回家吧,不闹了,好吗?”
祈求的语气、微微颤抖的语音,令众人瞠目。
大长公主一把扯过崔氏,又用眼神暗示了下人们,悄悄地退开了。
还以为摄政王多狠,原来这么没用。
暖暖一句话,便叫他丢盔弃甲,简直就像一条被抛弃而后讨好主子的大狗,哪里还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模样?
姜殊暖早已哭得泪流满面,她抽泣着用手捶着摄政王的胸膛。
“是我闹吗?明明是你逼的,你还有脸说我?”
摄政王激动地握住她的拳头,柔声道,“我肉糙,小心打疼了你。跟我回去,你说,叫肖达打,他皮厚。”
肖达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的摄政王,嘴巴张得老大。
他招谁惹谁了?
当初王妃说他是棺材板脸,现在王爷说他皮厚。
他也想哭!!!
正在这时,城门被嗵嗵地撞响。
众人大惊,守门的队长三步并作两步向摄政王跑来。
“王爷,城外有人喧嚣,说是您的岳父,叫属下必须立刻马上开门,如若不然,即刻人头落地。
王爷,要小的们把贼人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