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静静地听他说着,然后点头道“好。”
“好好休息。”江年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乔欢叫住他,伸手向背后的橱柜里拿了一只口罩给他,“这里空气不太好,易滋生病毒和传染,方便的话还是戴着口罩。”
白色的医用外科口罩递向他,江年伸手接下,“谢谢。”
他点头一笑,声音温温淡淡。
看着一身军装板正的身影走出门口后,乔欢握着餐盒的手终于松了力道。
低头看着热气温暖的粥,她的思绪回到了来L国的第一天。
第一天,她就见到了江年。
几天前,医疗队伍到达难民营时,营地还没有成规模,遍地都是流离失所、颓废哀嚎的难民,江年正和队友一起装卸刚运过来的营地搭建材料。
扛起物箱准备走时,有人过去向他报告了医疗队到来的消息,他顺势望向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肩上的物箱被其他队友接过扛走。
医疗队长也朝他快步走近,俩人进行了简单交洽。
乔欢站在医疗队伍中,听不清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只看到江年最后朝医疗队长和身后的她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她离得远,看向他的视线被时而经过的人打断,再看时,江年已经转身回到了装运车前,重新扛起物箱朝搭建地走去。
他没有看到她,但乔欢却看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想见不得见的人,是让她克服所有忐忑与恐惧也要来到这里碰运气见一面的人。
是那个她主动放弃、明知不可能、却还没有停止去爱的人。
在这个亚西的兵荒马乱的国度里,有日光昏暗,满目疮痍,他在倾尽其中,重塑生机。
这是他的主场,不是她或者某一个人的英雄,而是所有人的。
……
飞机上,陶桉看着窗外无边界的云层,第N次抬腕看了眼时间。
“要不要这么急切,几个月都熬过来了还差几个小时?”左旋靠着椅背,闭着眼睛道。
陶桉抿抿唇,低声:“没有,我在想……Eiffer到了没有。”
左旋好笑的瞟了她一眼,没再拆穿她,“到了机场还有两个小时车程才能到维和部队驻地,着急是没用的。”
“嗯,知道。”陶桉看着窗外。
“况且江少不知道你会来,急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你真的没有传给他们我们的人员名单?”
“不是我报的,秘书长负责,应该是只说了微隐维和会过去协助。你不也没私下联系江少吗?”左旋反问道。
“联系不上。”不是她故意不联系。
她打给江年的电话都没有被接通,或许,形势要比她们预想的紧张和棘手,陶桉想。
希望他依旧安好,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