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苏酥紧咬着双唇,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不停地滑落。
她的双手在秦越的背上胡乱地抓着,试图推开他,可秦越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水晶灯在头顶摇晃,苏酥身体一寸寸瘫软。
秦越掐住她手腕,呼吸灼人:“哭什么?我才是第一次。”
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灵魂仿佛被抽离,只剩躯壳在战栗。
“还在想裴桢?”秦越突然掐住她下巴,声音阴冷,“信不信我明天就剁了他喂鲨鱼?”
苏酥猛地转头,眼中迸出恨意:“你卑鄙!”指甲掐进掌心,却盖不过心底的绞痛。
裴桢,对不起…
她恨秦越,更怕裴桢因她遭难。
“嫁给我。”秦越抚过她潮湿的眼角,“当好秦太太,我留他一条命。”
泪水浸透发丝,苏酥哑声妥协:“别动他……我听话。”
秦越捏着钻戒逼近,他指尖划过她锁骨的血痕,笑容浸着疯意:“戴上它,死都不许摘下。”
秦越将戒指强行套进她指间,金属冷意渗入骨髓:“记住,你的男人只有我。”
她闭上眼,坠入无尽深渊。
命运如锁链缠颈,呼吸间尽是绝望——裴桢的命攥在恶魔掌心,而她的灵魂,早已碎在今夜摇晃的吊灯下。
从那以后,苏酥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反抗秦越,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
秦越望着她乖顺的模样,沉溺之余,心底却生出一丝不安。
————
导演一喊卡,江牧阳的机车皮衣便立马披在了南宫卿儿肩上,带着体温和淡淡的雪松气息。
镜头外,他强吻她的戏份,反倒像是她在欺负他。
她指尖抵在他唇上,触到一片滚烫,他的呼吸乱了,唇色被她蹭得泛红。
她悄悄咬红自己的唇,伪装成被他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他压在她身上,却绅士地在两人之间垫了个抱枕。
她恍然——原来还能这样。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指节因用力泛白,身下垫着的抱枕早被碾成皱巴巴的一团。
呼吸扫过她颈侧时,他耳尖红得滴血,喉结在阴影里急促滚动,却仍固执地悬着三寸距离。
“抱歉。”他嗓音哑得像是被烟熏过,鼻尖蹭过她锁骨时突然偏头咬住自己手腕,闷哼混着雪松香在空气里炸开。
后颈碎发被汗浸得发亮,撑在她身侧的手背青筋暴起,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之前还以为他和沈霄是cp,现在只觉得离谱。
他裹着浴巾,里头却穿了沙滩裤。
偏生她一眼扫去,他耳尖瞬间红透,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仓促交叉双臂捂住胸口。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他脸更红了。
——分明没勾他,这人却连呼吸都乱了套。
真是,可爱得要命。
他攥紧她手腕,掌心烫得惊人。
四目交缠间,她忽然明了——他这副纯情模样,怕是直到没朋友。
————
花园里,夜风裹挟着玫瑰的暗香,苏酥站在藤架下,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假山后,两个手下压低嗓音的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
“那大明星骨头倒是硬,烙铁烫了三回,愣是没吭一声。”
“啧,老大眼里容不下沙子,听说凌晨就要丢进公海喂鲨鱼……”
苏酥浑身血液骤然凝固,耳边嗡鸣一片。
裴桢……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呜咽。
秦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不能崩溃,不能失控。
——否则,秦越一定会用她来威胁哥哥苏墨。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转身走向别墅。
……
“苏小姐,您要的红酒。”菲佣恭敬地递上两瓶波尔多,眼神低垂,不敢直视她。
最近秦越对她百般纵容,别墅上下无人敢怠慢她半分。
苏酥接过酒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一片死寂。
“谢谢。”
房门反锁,她靠在门板上,指尖微微发抖。
一杯红酒入喉,灼烧感从喉咙蔓延至胸腔,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她将剩下的酒液倾倒在床单、地毯、窗帘上,暗红的液体如血般蔓延,浸透每一寸奢华的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