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毒妇,亏得映蓉当初对你那么好,还抬举你做了妾,你就是这么苛待惜月的,让曲嬷嬷那个老东西去吓唬她,简直该死。”
“老爷息怒,妾身……妾身只是看四格格院子里都是些小丫鬟,担心她们力气小,抬不动收拾好的箱笼,才让曲嬷嬷带几个仆妇去帮忙,是曲嬷嬷不会说话,冲撞了四格格,妾身真的不敢对四格格半分不利啊,求老爷明察!”陈姨娘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阿玛息怒,女儿可以为姨娘作证,她真的只是担心四妹妹,才派了曲嬷嬷过去,不敢对四妹妹有半分不敬,求阿玛明查!”年如月也跪了下来,为自己的娘亲说话。
“那个老货呢?提来见我!”年遐龄说完之后,进了厅堂,坐到椅子上。
得知老爷不仅打了陈姨娘,还要见自己,曲嬷嬷吓得不得了,进屋后全身犹如筛糠,抖得厉害。
年遐龄还没有质问她,她就瘫倒在了地上。
曲嬷嬷当然不敢把陈姨娘让她偷年惜月箱笼的事说出来,只说自己和几个仆妇奉命过去帮忙,动静大了些,吓到了四格格。
年遐龄当即让人把她们几个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送出府发卖了。
“你是映蓉身边的婢女,是她抬举你,你才能做妾,映蓉走后,这后院无人打理,我看在映蓉的份儿上,交由了你,没想到,你派个人去帮惜月的忙,都能把她吓晕,这么小的事儿也办不好,从今日起,你也不必再打理后宅之事了,交由管家处理,回到京城之后,自有老四媳妇管家,不许你再插手。”
“是!”陈姨娘连忙磕头。
她做梦都没料到,自己因为这么小一件事儿,失去了管家之权。
等年遐龄走后,年如月连忙扶起了自己的娘亲。
“姨娘您别急,阿玛年纪大了,身边又只有您一个人伺候,肯定不会和您较真,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气。”
年如月说着冷哼一声:“依我看,年惜月那个死丫头成日里吃着最好的药养着,身子根本就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虚弱,她怎么可能因为曲嬷嬷言语不当就犯病了,肯定是装出来的。”
那个死丫头,现在看起来风吹就倒,柔弱不已,嫁到雍亲王府后,还不是生了三子一女。
真那么弱,生的出孩子吗?
“这……怕……怕是不会吧,曲嬷嬷之前也说,她的脸一下就白了,胸口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人也要晕了,她从小就这样,一直是个药罐子,连太医们都说她命不长。”陈姨娘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命不长,但也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弱。”年如月冷哼一声:“罢了,我这位四妹妹,还真是个陶瓷做的,碰不得,想来明年选秀,她也无法参选了。”
既然这个死丫头那么会装,那就让她装个够。
今年十月,四爷就要被封为雍亲王了。
明年选秀,她便代替那个死丫头,入雍亲王府做侧福晋。
“自从夫人走后,我虽想算计夫人给她留下的那些嫁妆,稍稍弄点来给你添妆,但却从未如愿,面上都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生怕一点不顺着她,她就会犯病,老爷会拿我试问,结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不小心了,才招来了今日这样的祸事。
可她也没法子呀。
自己只是个婢女出身,这些年也不受宠,没什么积蓄。
这八年来她虽管着家,却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等女儿出嫁时,她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女儿添妆。
陈姨娘想想就觉得心急,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年惜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