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住在老赵家隔壁的老王,真就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你要说单纯关心朋友可以理解,毕竟有江湖气息比较重的人,为了表现自己讲义气,重情义,动不动就在口头上挂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但你不关心自己家的“衣服”,倒是对“兄弟”家的“衣服”如此上心,那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不过陈煜倒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毕竟无论真相如何,这也只是人家的私事。
想到这里,陈煜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石屋里的几人身上。
“唉~”就在这时,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严,咋了?有心事?”老胡关切地问道,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眼神中流露出对同伴的关切。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魁梧男子老严。
“我是在想,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乡亲们出于对我们的信任才将粮食交给我们,而我们却……”老严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低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内疚。“乡亲们没有了粮食,在这样的极寒天气环境下,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外面怕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老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啊!”老王沉声道,“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你提议的,怎么?现在锅里煮着,嘴里喝着,你却说自己后悔了?你良心发现了?”
“老严,严所,你不会想告诉我们,你现在心里还装着那份正义吧?”
“我告诉你,这场看不到头的天灾什么时候结束还未可知,他们不死,那么待得弹尽粮绝,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们的老婆孩子都得给那些低贱的家伙陪葬!这句话,还是你当时给我说的,你好好想想吧!”
老王冷声道。
“是啊是啊,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再说那些也没有意义,反而搅了兴致。”老赵附和道。
“来来来,喝酒喝酒,别人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咱们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才最重要!”老胡举杯打着圆场。
“是我的错,年纪大了,一天天老是东想西想了,让几位哥哥扫兴了,这杯我认罚!”老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似乎连带着将心中的那份挣扎与不安也一并吞咽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中已多了几分决绝与释然。
其他人见此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
突然,几人暴起,其中两人夹住了老严的胳膊,另外一人端起滚烫的铁锅。
“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老严惊恐地挣扎着,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不明白,自己酒喝了,错也认了,这群人为什么会突然朝他下手。
诚如老王所说,他们今天之所以能在这里喝酒吃肉,还是靠他出的主意呢!
“老严,别怪我们心狠。”老胡的声音冷得像冰,“在这个世道,人心难测,你当了几十年的警员,经验丰富,无论是身手还是其他手段都不是我们能够比的,跟你住在这地底下,我们兄弟几个实在是难以安心呐!”
老严闻言微微一怔,原来从一开始,今天就是针对他的一场鸿门宴。
就在他愣神间,一泼滚烫的油水从他头顶浇了下来,剧痛瞬间席卷了老严的全身,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老严,你放心,你那年轻貌美的老婆,我们会替你照顾的,至于你那儿子,为了避免你在狞笑,声音在洞穴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他搬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了老严的头上,可怜的老严带着满腔怒火与不甘彻底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