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上的笑容瞧着有些谄媚的样子,道:“不是说了小的常年在西街这边过活吗?西街这边就是小的的地盘,有那需要人的活计,懂道行的都是直接找上小的,一准儿给他们安排得妥妥的。
他们说只要在铺子里闹起来,便给小的五十两银子。若是能带着大家伙儿闹到远安侯府的门前,便给小的一百两。”
“你少在这儿给我虚报数目!”晏姝念嗤笑一声。
找如同他们这般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哪用得着五十两,甚至一百两的银子?
虽说晏姝念未找过,但是对行情也并非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人不过是想着她所说的五番的价格,所以暗戳戳地抬着价码呢!
“怎就是小的虚报数目了?”男子还想嘴硬,反正是那人直接找上的他,除了他和拿银子给他之人,还有谁能知晓他们谈的到底是多少银两?
不过在抬头接触到晏姝念那冷冰冰的眼神后,男子立马心虚地将视线转移开,考虑了一下,改口道:“是小的记错了,闹去远安侯府是五十两,在铺子里闹开是二十两。”
晏姝念朝着人群那边扫了一眼,统共估摸着有将近三十个人的样子。
虽说人数不算少,但是都是些没有活计在身的闲杂人士,怕是随便给点钱,都能找到大把的人愿意配合。
所以二十两?晏姝念认为还是多了些。
她手指弯曲,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处,除了默不作声,更是连个眼神都未看向男子那边。
倒不是银钱的缘故,而是不想和不真诚之人浪费口舌。
这才是春天,虽说气温开始上升,但是也就堪堪将身边的厚夹袄褪去而已,那男子身边穿得单薄,额角却已开始冒出了冷汗。
他伸手朝着额头抹了一把,而后咬着牙,道:“在铺子里闹开是十两,到侯府是二十两。”
原以为能在贵人这儿赚上一把的,谁知一个比一个抠门,人还精明得紧。
“十两,李二你可真是个黑心肝的,你不是说就五两,等事成之后咱们一同分的吗?你一声不吭地就昧下了五两,倒也好意思。”
“枉我们还如此相信你,你说让我们作甚我们就作甚,我和几位姐姐的脸弄成这样,都是你出的点子,而且若非我和姐姐们的脸,你们怎闹得起来?那五两银子你凭甚拿?应是我和姐姐们分了才是!”
“就是这么个道理!姑娘家的脸面何其重要?我们牺牲如此大,理应多分些银钱才是!”
“说得没错!若非我们毁了脸,你们凭何借口去铺子里头闹?”
“我凭甚多拿银钱?”听着诸多的质疑,男子一改在晏姝念跟前的怯弱,而是挺起胸膛,大声地回应道:“凭若非我,你们去哪儿赚这份银钱到自个儿手中?是我李二求着你们来的吗?并非吧?反而是你们听到我手中有能赚钱的活计,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听我安排,怎这会儿倒像是我求着你们似的?”
不得不说,这名叫做李二的男子除了有些滑头外,还真是个能唬住人的。
要安排好这么一支临时的队伍劲儿往一处使,没有点儿能耐在身,哪能完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