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这样说,倒也不算是错,但是在晏姝念看来她还是避重就轻了一些。
“往后于姑娘确实得管住自个儿的嘴才是,你是否听岔了那样传言并不打紧,但是贵府同我们侯府先前并无交际,在场的这些人中不乏有同侯府关系亲近的女眷。便是侯府真有了喜事值得上前道贺,那也没得轮到于姑娘第一个上前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晏姝念虽说面上并无笑意,但是因着声音轻柔,所以并不显得刻薄。
于姑娘单薄的身子站在晏姝念面前,头都快要埋到胸口了,瞧上去可怜巴巴的。
不过晏姝念同她非亲非故的,自是不可能怜香惜玉,她并未因着于姑娘看上去可怜,便就此将事情结果,而是继续道:“瞧着于姑娘应是同我家小姑年岁相当,你应是知晓你这话会对我家小姑造成何样的影响。今儿是有永乐公主在,她的话语份量足,所以才让你早早收了声,若是今儿永乐公主没在,我们得需要多少口舌才能将事情说清还未可知呢!你这也不像是不谙世事的模样,我倒是不知我们侯府时如何得罪你了,这才让你起了针对我们侯府的心思。”
这话一出,于姑娘连可怜都顾不得装了,若是由着晏姝念说下去,今儿这些人出了兰国公府,她的名声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眼见着于姑娘刚张嘴准备说话,晏姝念伸出食指放于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趁着于姑娘还在愣神时,晏姝念已是加大了音量,“你可甭再说什么听岔了,所以才闹了笑话出来。怎的?莫非在场的这么些女眷同你生活的不是同一个京城?还是说在京城流传的言论,还单独准备了一份往于姑娘的面前去传?虽说我不记得侯府何时与贵府交恶,但是我也未自大到认为侯府是什么了得的到众人不敢得罪的存在,所以于姑娘对侯府不喜,从而有心为难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敢做不敢当可就真的失了风度,于姑娘你说呢?”
相比于先前晏姝念在众人面前显得温和良善、脾气好的形象,眼下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不过晏姝念也不在乎,人啊,就不能太好说话!给旁人留下如此印象后,往后不论是谁都想着上前来踩你一脚。
而且这事儿本就是晏姝念占理,她不过是为家人讨个公道罢了,面对那胡乱嚼舌根,还舞到她面前的人,她可不得态度强硬一点?
面对众人明显已经变了味儿的眼神,于姑娘说到底还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先前再是镇定自如的模样,此时也是脸色煞白。
她有心想要反驳,为自己辩解一二,但是此时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的她,到底内心还未强大到在众多异样的眼神中,有理有据地为自己去辩驳。
更何况,先不论旁人心中如何想着,她却是知晓晏姝念说得不是假话。
事先她未预想过面对这样的景象时,她该要如何应对。那这会儿事情已经到了眼前,她又怎能一下子想到托词呢?
此时她的内心只剩下一道声音在怒吼着:离开这儿,快些离开这儿,不走难不成还要继续在这儿丢脸不成?
她的身体很快遵从着那道声音的意思,脚步比脑子更迅速地做出反应。一个转身,人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地朝着外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