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念还从未见这闻晋霖这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倦意的样子,想来确实是累着了。
如此她翻身躺回自个儿的位置后,便不再出声,甚至不敢动作,以免打扰到人休息。
身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让晏姝念渐渐又有了睡意。
再次睁开眼睛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外头天色也完全亮了起来。
她将手放在身边的位置上感受一下,没有一丝温热,好像清晨她看见的人不过她的一场梦而已。
听到里头的动静,丫鬟们询问过后,便进来伺候着。
晏姝念洗漱过后,询问道:“世子爷是何时离开的?”
红樱应答道:“卯初起身的,爷脚步轻缓,生怕将您给吵醒了,走之前还交代奴婢们让您多睡一会儿呢!”
闻言,晏姝念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可安排好马车去兰国公府上了?”
今日已是到了她和小姑母约好的日子,既是说好了由侯府的马车去接送,自是该要早早便去候着。
晏姝念虽是这个时候才起,但是这些早已交代下去的事儿,自是由身边的人会安排好。
“早已去了,这会儿应是都到了兰国公府。”红樱回应道。
用过早膳,晏姝念去往福安堂,还未说上几句呢,便有丫鬟领着人进来。
“婉萤见过母亲!”兰四夫人进了屋子,便先在老侯夫人跟前行礼道。
同她一块儿过来的肖南槿亦是上前行礼,“南堇见过老侯夫人!”
“快快起身来!”老侯夫人伸手将两人虚扶了一把。
肖南槿等着兰四夫人落座之后,她这才在一旁坐下,笑着同老侯夫人以及晏姝念说道:“今日听闻四婶说要来侯府,我反正在府上无事,便厚着脸皮跟来了,还望老侯夫人和念儿莫要怪罪。”
“怎会怪罪呢?说起来我这老婆子也是好久未曾见过你了,如今在国公府上过得可好?当初你们回京时,瞧着你还是个半大的姑娘,如今却已经嫁人了。”老侯夫人瞧着肖南槿,忍不住感叹一句。
先前肖家回京时,因着闻晋霖的缘故,两家走动得还算频繁,所以老侯夫人对肖南槿就如同是看着自家的小辈一般。
年岁大了,就是容易感叹岁月的流逝。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先前的小姑娘,都到了可以做母亲的年岁了。
肖南槿点头顺着老侯夫人的话语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回京的事儿似乎还在眼前一般,掰着手指一算,却已是四年过去了。算起来我确实好些日子未曾来看望老夫人了,确实是抽不空来,所以今日我便是跟着四婶过来请罪的呢!”
老侯夫人笑着朝她的方向点了点,“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老婆子莫非是那不讲理之人?得空便来瞧瞧,不得空你便忙你的去便是,总归不论你何时过来,老婆子我皆是高兴的。”
想起当初肖国公府在京城亦是不限风光的门第,谁知一朝遭了难,等到再次回京时,阖府就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撑起门庭。就连老侯夫人也是忍不住对此唏嘘,所以这才对着肖南槿心生怜爱之意。
“能得老夫人这句话,南槿高兴不已!”肖南槿笑着,却是又忍不住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