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绛城。
在一座废弃的仓库里,丕郑,郭晏和毕万等人正在翻阅《神农本草经》。丕郑负责翻找书中记载毒药的内容,郭晏和毕万负责将这些毒药的外形,毒性,中毒症状和分布区域等信息记录下来。
“相国,你派去搜集民间医书的士兵怎么还不回来啊…”郭晏抱怨道,丕郑不耐烦地说:“我哪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毕万打开大门,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出现在他的面前。
“相国,这些是我们收集到的上古东夷医书,上古时代巫医不分,这些东夷医书实际上就是记载巫术的典籍…”领头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说,丕郑冷冷地问道:“你们把整个绛城都搜遍了吗…”士兵回答道:“没错,整个绛城就只有这些医书是记载毒药的,其他的医书都是周朝以后编写的,那些医书上并没有关于毒药的内容…”
“罢了,绛城都这样,其他地方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你们都下去吧。”丕郑对士兵们说,士兵离开后,丕郑打开了面前的东夷医书:“但愿这本书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看看…啊,找到了,箭毒木,又名见血封喉…哈哈哈哈!”丕郑看着书上关于箭毒木的记载,忍不住狂笑起来。郭晏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书上写着箭毒木生长在温暖的地方,他心想:“箭毒木通常生长在温暖的地方,可是我们晋国位于寒冷的北方,怎么会有箭毒木呢?”
“相国,你是不是搞错了?箭毒木这种植物喜欢温暖潮湿的环境,晋国怎么可能有箭毒木呢?难道你想去楚国找箭毒木吗?”郭晏疑惑道,丕郑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在鸣条一带看到过箭毒木,这种植物可以在我们晋国南部大河沿岸的丛林里生存下来,当然,周地和郑地肯定也有这种东西,只是那里的人们没注意过罢了…”
“呵呵,箭毒木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啊,那么,我们能用它做什么呢?断肠草,钩吻和狼毒花等毒草可以混在一起研磨成粉末状,它们的混合物—也就是蛊可以用来对付关东联军。当然,蛇,蝎子和蜘蛛的毒也可以用来制造蛊…”毕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可是箭毒木不一样,它不是草,而是一种树。箭毒木能用来制蛊的部分,恐怕只有它那少得可怜的树叶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箭毒木的树干和树枝也有剧毒,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用它们制造毒箭—当然,触碰到箭毒木的人必死无疑,用它的树干制作毒箭的话,我们自己的士兵用手碰到之后也得死…”丕郑严肃地说道。
“我看咱们可以这样,让工匠想办法把箭毒木里面的毒液提取出来,然后再把这些毒液涂抹到箭头上,这样一来,我军的战士们就不会被箭毒木的毒性影响了。”郭晏提议道,丕郑拍了拍郭晏的肩膀:“这个主意不错,开春之后我们就派人去找箭毒木吧。对了,你们知道箭毒木为什么也叫见血封喉吗?”
“啊?不知道啊。”郭晏和毕万异口同声地说道,丕郑狞笑着解释道:“根据东夷古书的记载,碰到箭毒木的人先是感到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脖子,然后他们就会在痛苦中慢慢停止呼吸,同时伤口也会不断往外喷血,所以…”
“这么恐怖啊,看来用它对付关东联军再合适不过了!”毕万高兴地说道,丕郑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关东联军,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见识到我丕郑的厉害…”
“郭晏,你把箭毒木的外形和分布区域详细记录下来,然后让你府上的书童抄写在竹简上,分发给城里的各家各户,让他们开春之后赶紧去找!另外,我们不仅要发动绛城的百姓,还要通知一下周地和郑地的百姓,让他们多多注意…”丕郑吩咐道,郭晏拱手道:“好的,我这就把它写下来!”
“你先写着吧,我去看看陛下。”丕郑离开仓库前往王宫,在去王宫的路上,他遇到了贾华。“大司徒,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丕郑询问道,贾华将丕郑拉到一个角落里,确认四下无人后,贾华缓缓开口道:“现在南方各国准备攻打陈国,陛下把原本要去支援卫国的五万大军调到陈国了,因此我们驻扎在卫国的部队只剩下六万多人。我和先济出于优先保护朝歌的目的暂时放弃了卫国北部,东部的防守,卫公对此大发雷霆,专门派人到宫里找陛下告我的状,我现在真的很头疼啊…”
“那…陛下没有听信卫国人的鬼话吧?”丕郑推测道,贾华点了点头:“嗯,卫国使者已经被陛下赶走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感觉子督那家伙最近很可疑啊,他前几天擅自前往卫国,我怀疑他是去找关东联军了—你应该知道,那家伙本就是郑国的王族子弟,就算他表面上是我们的同僚,内心深处肯定也是憎恨我们的,毕竟我们灭掉了他的祖国。”
“你说的没错,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审问他一番!对了,你记得把我的笔记交给陛下,那上面记载着我在书上查到的各种毒药,以及把这些毒药制成武器的方法…”丕郑对贾华说,贾华一声不吭地接过笔记,随后转身朝着王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