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管城。
随着春天的到来,关东联军加快了向前推进的速度,目前管城,丙棠等地已经被关东联军占领,京邑成了晋国在郑地的最后一个据点。伊洛,陆浑一带的戎狄知道晋国如今已成强弩之末,为了摆脱被关东联军追杀的命运,他们集体选择背叛晋国,向关东联军投降。关东各诸侯商议过后,一致决定将伊洛,陆浑之地划归楚国管辖。
这天,关东联军收到了新的情报,根据情报显示,郑地的丢失导致晋国内部乱成了一锅粥,还没等虞国故地的大规模叛乱平息下来,秦军又从背后狠狠捅了晋国一刀。奚齐出于避免两线作战的目的,被迫接受了秦国的条件,派人给秦国送去大量金银财宝,随后又将最近迁入国内的八千多名戎狄送往秦国为奴。奚齐的这些举动令晋国的财政濒临崩溃,驻守在南部边境的晋军连军饷都拿不到了,愤怒的晋国士兵频繁哗变,这让晋国的将领们十分头疼。
李宵阳等人得到消息后,决定利用晋国士兵的愤怒从内部搞垮晋军。关东联军一面派人去晋军的军营散布奚齐即将逃往漠北的谣言,一面在晋军驻地周围放置各种食物,以此来引诱饥肠辘辘的晋军士兵投靠关东联军。
随着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晋军高层开始对士兵们严加管制,为了防止士兵逃跑,他们命令工匠在营地周围建起了带刺的栅栏。不仅如此,以先济为首的晋国诸将还制定了新的军规,没有当地守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营地,违者轻则要挨五十军棍,重则要被拉到刑场斩首。失去了自由的晋国士兵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军营中唉声叹气。
在四月的第一天,聂政做出了攻打京邑的决定,拿下京邑以后,关东联军就要攻打周地,营救被囚禁在大牢中的周惠王等人了。
与此同时,京邑的守将中行豹还在为军饷的事情着急,部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领到军饷了,再这样下去,愤怒的士兵们恐怕会要了他的命。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一个士兵忽然跑了进来:“报,报告将军,卓子公子派人给我们送粮食来了!”
“什么?!太好了,赶快把粮食给弟兄们送去!当然,质量最好的食物要单独留给我。”中行豹吩咐道,士兵尴尬地解释道:“将军,这些粮食都是去年的存粮,质量普遍不怎么好…”中行豹无奈地说道:“那算了,随便给我拿点粟米过来就行啦。”
“哼,陛下自己在城里大吃大喝的,却给我们这些劳苦功高的军人吃去年的陈粮,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那个士兵喃喃自语道,中行豹闻言大惊失色:“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早就身首异处啦!以后不能再说这种话了,明白了吗!”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多谢将军提醒,我…我知道了!”
士兵离开后,中行豹趴在桌案上打了个盹,还没等他睡醒,另一个士兵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将军快醒醒,关东联军来啦!”被吵醒的中行豹怒斥道:“敌人来了,你们不会自己组织抵抗吗?!”士兵无奈地摊开双手:“按照先济将军最近制定的军规,没有将军您的命令,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营地…”
“先济那家伙最近怎么了,一天到晚就会念叨这些没用的规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他儿子的死讯刺激到了…”中行豹一边吐槽着先济,一边快步走出中军帐,准备指挥部队列阵迎敌。
另一边,关东联军已经来到京邑城下,随着城门的开启,晋国的骑兵部队迅速冲向关东联军。聂政命令联军士兵推出武刚车,同时在武刚车前面放置拒马,以此来防御晋国骑兵的冲锋。
“晋军要发射毒弹了!!”鲍牧大喊道,在武刚车的保护下,关东联军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四处蔓延的毒液封住了他们的去路。成得臣招了招手,一群楚国士兵抬来了云梯。“弟兄们,准备登城作战!”雷翰提醒道。
关东联军冒着漫天箭雨登上城墙,与晋军展开近身搏斗。中行豹带着弩兵躲在远处向关东联军放箭,他们的暗箭给关东联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我去对付那些家伙!”雷翰说着就要冲向中行豹等人,聂政对雷翰说:“兄弟,你的骨盾太脆弱了,很难防住他们的箭。我把我的铁盾给你,你拿着它过去吧。”
“多谢聂将军!”雷翰拱手道,栾浚拍了拍雷翰的肩膀:“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一起行动更安全些。”两人来到中行豹的藏身处,中行豹命令士兵朝他们放箭,雷翰和栾浚一起防御敌人的攻击。雷翰用铁盾抵挡弩箭,栾浚则拉着雷翰来回移动,时不时还要用大刀攻击忙着给连弩上膛的敌人。
不一会,中行豹身边的士兵就被雷翰,栾浚二人击溃了,恼羞成怒的中行豹丢掉连弩,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栾浚。见石头没有命中,他又捡起被士兵丢在城墙上的大刀劈向雷翰,雷翰一边用铁盾抵挡,一边用眼神示意栾浚寻找敌人的破绽。
过了几个回合,中行豹累得气喘吁吁,攻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雷翰见状急忙提醒栾浚:“就是现在!”说时迟那时快,栾浚猛地一刀砍去,划破了中行豹的脸,还没等中行豹回过神来,雷翰就用长枪刺穿了他的肚子。
“我…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奄奄一息的中行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圆球:“这是装有毒液的石球,只要我把它摔碎,你们就会被毒液溅到…”雷翰大惊失色,急忙伸手阻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无亏射来一支弩箭,锋利的箭头瞬间贯穿了中行豹的脖子。紧接着,中行豹的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值得庆幸的是,那颗“小型毒弹”最终没有爆炸。
“无亏公子,多谢啦!”雷翰毕恭毕敬地对无亏说,无亏摆了摆手:“大家都是战友,不用谢!”经过一番苦战,关东联军终于击败了驻守在京邑的晋军,京邑的陷落既标志着郑地完全落入关东联军之手,也预示着沦陷两年之久的大周故都洛邑即将迎来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