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伊阙。
经过二十来天的长途跋涉,聂政,雷翰等人终于来到了位于楚国北方边境的伊阙。
伊阙原先是伊洛戎的领地,关东联军即将攻灭晋国时,被晋国征服的伊洛,陆浑等戎狄一起向关东联军投降,李宵阳和各国国君商议过后,一致决定将伊洛,陆浑两国的故地划给楚国。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楚成王的部下陆续将大半个楚国收入囊中,目前整个楚国只有伊阙,陆浑两地还没有被他们的势力掌控。
在伊阙休息两天后,雷翰的部下在陆浑发现了楚军主力的踪迹,雷翰自知无法与楚军主力相抗衡,不愿向敌人投降的他当即决定离开伊阙。临走前,雷翰对众人说:“各位,斗子文在逃跑时受过伤,以他的身体状况很难跟你们一起返回鲁国。伊阙虽然和鲁国有段距离,但它紧邻大周王畿,因此我打算带斗子文前往洛邑,你们意下如何?”
“可以,我们先行一步返回鲁国,你们过一天再走,抵达洛邑后记得写信告知我们。”无亏对雷翰说,雷翰一边目送众人离开,一边对斗子文说:“别担心,楚王熊恽现在还不敢攻打大周,一旦进入洛邑,我们就安全了。”斗子文苦笑着回应道:“唉,但愿如此吧…”
五天后,聂政等人来到了鲁国的边境城市京邑,这座原属于郑国的城市如今早已成为鲁国的军事要塞。聂政刚刚走进城门,鲁国将领姬防和京邑大夫姜炽就走上前来。姬防原先是郑国的将领,郑国灭亡后,他在新郑忍辱负重长达两年之久,奚齐被关东联军推翻后,姬防投靠了鲁国。姜炽以前是东夷小国阳国的国君,在鲁国平定阳国故地的叛乱后,姜炽被李宵阳任命为须句大夫,原京邑大夫邱临去世后,姜炽接替了他的位置。
“聂将军,你们不要紧吧?大王担心你们的安危,特地派我们前来迎接。”姜炽关切地询问道,聂政回答道:“我们这些人不要紧,只是…成将军和潘当他们都牺牲了。”姬防咬牙切齿地说:“公子恽和那些庸国人真是太可恨了,成得臣他们一生为楚国呕心沥血,到头来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栾浚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公子了,现在坐在楚国王位上的人,不过是一头畜牲而已。”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我派人送你们回曲阜。”姜炽安排聂政等人住进自己的府邸,众人就这样度过了平静的一晚。第二天上午,姬防的部下护送聂政等人离开京邑,十几天后,众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曲阜城。
聂政,无亏,管仲三人来到王宫门口,李宵阳和曹刿一边将他们带入大殿,一边向聂政询问楚国现在的情况。得知堵敖,成得臣等人已经遇害,李宵阳叹息道:“唉,郢都事变真是骇人听闻的噩耗,楚王熊恽的狠辣程度跟奚齐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大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楚国的扩张,熊恽的野心比他哥哥大得多,要是我们放任他跟吴越,庸国等势力沆瀣一气的话,恐怕…”无亏忧心忡忡地说道,李宵阳点了点头:“熊恽是比奚齐更加恐怖的对手,为了防止楚国向中原扩张,我们必须跟宋,晋等国联手对敌…”管仲提出了他的看法:“我们现在应当着手组建中原同盟,以此来对抗楚国和他们的盟友。”
“方陶,你马上派人去联系宋国,告知他们楚国的情况,同时邀请他们跟我们组建中原同盟。栾浚,你和公孙梧后天早上一起前往晋国,你们的任务是劝说重耳跟我们联手,寡人现在就给你兄长栾枝写信,等你们到了晋国,栾枝和他的部下会去边境接应你们。管鸣,你和鲍牧过几天去徐国一趟,看看徐国对楚国的态度如何。至于秦国,他们跟楚国关系尚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秦国的立场,因此寡人暂时不打算派人联络秦国。”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宵阳终于做出了决定,朝会结束后,众人便各自回去准备了。
几天后,鲁国的各路使团纷纷踏上了前往晋,宋等国的路途。与此同时,周惠王,宋桓公,重耳等人相继收到了楚国变天的消息,面对来势汹汹的楚成王,中原各国究竟能否化险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