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大为得意,按这酒家的说法,寻常人吃了三碗便要醉,那他这酒量,岂不是无敌了?
不对,还是有敌手的!
于是,他冲着对面的汉子喝道:“俺还能吃,你怎的说?”
“如何不能!再来!”
那汉子受不得激,又吵着要酒家上酒。
“哎呦客官啊,我这酒叫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初入口时醇浓好吃,但只要一吹风,少刻时便倒,倒了,可没药医。”
酒家苦苦劝阻,就是不肯上酒。
那汉子:“休要胡说,没地不还你钱,筛酒来!”
鲁达:“休得胡鸟说,便是你使蒙汗药里面,俺也有鼻子!”
好说歹说,两个酒蒙子就是不依不饶。
“客官?”
店主人还算是有眼力,知道这些人里,长得最是人模人样的高俅,才是领头的人,于是也不跟两粗人磨嘴皮子,直接找上了能做主的。
“直管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俅才不管,他啊,就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谁能喝,还有,到底能喝多少。
“嗨!!!”
店主人一跺脚,没想到这人模狗样家伙,也是个不着调的东西,索性也不管了。
一趟,两趟,三趟……
不知道多少趟后,上酒的店家也麻木了,天知道这两个怪物喝了多少酒。
他只知道,他后面备下的几大桶存酒,被喝了个精光。
那可是,足足一个月的量啊!
“怎的,酒钱不够了?”
还没等到结果的高俅,看着站着不动的酒家,示意花荣再去给上一锭银子。
“非是……酒钱……是……酒没了……”
酒家喘着粗气,很是惋惜的看了一眼花荣手中的银子,不是他不想挣这钱,而是实在没酒可卖了。
“好!”
高俅一声高喝,直惊得地上的酒家抖了三抖。
“某宣布,你两人……”
高俅来到鲁达与那汉子中间,一手拉一个,高高举起,大喝道:“不分胜负,平局!”
“俺还能喝!”
虽然脚步已然错乱,但那汉子的嘴,仍是很硬。
“俺也是!”
鲁达眼神涣散,也不认输。
“能喝,能喝,都能喝!”
高俅左看看鲁达,右看看那汉子,打心眼里乐开了花。
可就在他乐不可支的时候,一左一右,两个魁梧过人的壮汉,俱是脚下一软,向着中间的高俅倒去。
高俅虽有几分力气,可哪抵得住两个各有两三百斤醉汉的分量。
而且,大家都知道,喝醉酒的人,份量要比清醒时重上不少。
身材修长的高俅,被两个五大三粗的醉汉直接压到了最底下,那重量,那酒气,那汗味,直把一个好好的大宋人样子,给压出了猪叫声。
“鲁达,给某起开!”
“武松,挪开你的臭嘴!”
“林冲啊,快将他们拉开!”
“荣儿啊,快救救为父……”
……
在高俅杀猪似的惨叫声中,那汉子在醉梦中,咕哝了一句。
“你怎地……知道俺叫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