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李慧贤真是李格非后人,那高俅便要好好问一问,为何她会自甘堕落了!
“明日?”
徽宗有些不解,问道:“为何要等明日,今日不行么?”
“官家,且听某说……”
就在高俅准备好好与徽宗说道说道,这其中的缘由时,只听外面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女声。
“高叔父,里面的,可是高叔父?”
“咦,这不是慧贤大家的声音么?”
徽宗一怔,李慧贤的声音,他可是断不会听岔的。
“官家,好耳力!”
丢给徽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高俅一撩前摆,迈着四方步,踱出了房门。
徽宗连忙跟上,这下,他暂时成了打酱油的了。
“某,乃高俅,李格非,是你何人?”
高俅直面李慧贤,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叔父在上,小女子正是李公文叔之女。”
李慧贤一改之前的清冷淡雅,噗通一声,便跪倒在高俅跟前。
看着心仪的小娘子,重重的跪在硬湿的地上,徽宗忍不住嘴角一抽,就想上前去扶。
“咳咳。”
但在高俅的提醒下,徽宗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你说你是李格非之女,可有凭证?”
高俅板着脸,一点也看不出他内心,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毕竟李格非是犯官,冒充他的女儿,没有半点好处。
“叔父且看。”
李慧贤见高俅不信,也不着恼,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奉上。
高俅接过一看,封面上三个苏体字,写的正是《礼记说》。
草草翻阅几章,高俅便顾虑全消,这本册子,正是李格非穷一生精力,写就的经义心得。
最开始的几章,他早年间便见过,而之后的大半内容,则是头次见,想来正是李格非遭贬之后,才得空写成的。
“贤侄女,快快请起!”
确认了身份,高俅自然不好让一个小姑娘一直跪在地上,虚扶一下,连忙让对方起来。
“谢过叔父。”
李慧贤再拜一下,全了礼数后,方才起身。
“甚么个情况?”
徽宗在一旁看傻了眼,怎么好好的,喊起叔父侄女起来了。
若李慧贤真是高俅的侄女,那万一,他和李慧贤成就了好事,到时候,那岂不是得唤高俅叫……
高俅当然不知道,现在的好兄弟,徽宗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只想知道,曾经的故交好友,出了何等变故。
“贤侄女,文叔兄何在,你,又为何沦落至此?”
高俅话音未落,李慧贤又是重重跪倒,泣不成声。
“还请……还请叔父,替我爹爹……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