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洵武一脸苦相,说实话,他真不想夹在这两父子中间。
你说好好的爷俩儿,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得让他来带话。
“哼!”
蔡攸冷哼一声,斜着眼,问道:“他说甚?”
“太师说……”
邓洵武好歹也是知枢密院的从一品大员,干这跑腿带话的事,终是有些不爽的,但没法子,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即将上任的宰相,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所以,他只能按捺着性子,低声道:“若想安生坐上相位,就老实一点。”
嘭!
又是重重的一声,屋里最后一只钧瓷茶杯,被盛怒中的蔡攸摔了个稀巴烂。
“他以为他是谁?啊?”
蔡攸冲着邓洵武大吼,就像是在吼他爹一样。
邓洵武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又说了一句让暴跳如雷的蔡攸,哑口无言的话。
“陛下口谕,太师所倡,甚合朕意。”
蔡攸一惊,问道:“陛下还说了甚?”
“没了。”
邓洵武也是很郁闷,他刚准备下值,稀里糊涂就被小黄门唤去了宣和殿。
他未及进殿,便被刚出殿的蔡京拉着交代一句莫名其妙话的事。
待他进了殿,还没见礼,又被徽宗吩咐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就马不停蹄,赶到了这里。
“究竟……出了何事?”
跑的口干舌燥的邓洵武,本想自己倒杯茶水润润嗓子,却无奈的发现,偌大的屋子,竟是找不不出个完整的茶杯,只能费劲的干咽几下口水。
“他今日上奏陛下,要给高俅那小人加龙图阁学士衔!”
蔡攸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谁?太师?替高俅,加龙图阁学士?咳咳咳……”
正在猛咽口水的邓洵武,被这匪夷所思的消息,给呛的咳嗽连连,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哼!”
蔡攸见了邓洵武的惨样,不仅没有表现出一星半点的体恤,反而极度凉薄的翻了个白眼,更是几个大步,拉开了老大的距离。
而这一切,全然落进了邓洵武的眼底。
当然了,以老狐狸邓洵武隐忍的性子,面上么,自然不会表现出什么不满。
相反,他还很是努力的平复下来,又看似尽心尽力的,马上当起了狗头军师。
“蔡相,此事,大有玄机呐!”
“哼!”
蔡攸又是一个白眼,不屑道:“还用你说!”
邓洵武赧赧一笑,面上浑不在意,继续道:“太师的话,蔡相可以当做没听到,但陛下的话……”
“是哩……”
这次,蔡攸没再翻白眼,而是问了一句:“那你说,本相,该如何应对?”
邓洵武脸上的肥肉微不可察的一抖,不假思索道:“蔡相定是要有所作为,但又不可真恶了陛下!”
蔡攸闻言大喜,连忙道:“快快说来!”
……
就在大宋的文官们,被高俅加龙图阁学士,这个爆炸性新闻,震的上蹿下跳时,高俅,也被一颗货真价实的炸弹,给炸的目瞪口呆。
“甚?你就是……轰天雷,凌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