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鞭三打,一打惊天动地,二打地动山摇,三打鬼哭狼嚎!
摆足架势的呼延灼,只等架住对手的蛇矛,便要痛下杀手,但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自家这鞭法的威力,可委实是,大得很呐。
对方虽有铠甲在身,但在自己的三鞭之下,也铁定是无幸免之理。
那要不要,留手呢?
不留手,打杀了事!
呼延灼的第一反应,是痛下杀手,定要将那可恶的汉子,打他个脑浆迸流,好好的出一口气。
但理智又告诉他,能在太尉府里纵马的汉子,定不是一般人。
罢了,罢了!
还是轻轻击落马下,不轻不重的,给他个教训吧……
就在呼延灼心念急转之时,林冲的蛇矛,已然探到了他胸前。
当!!!
一声刺耳至极的铁器相击声,乍然响起,顿时传出了老远。
呼延灼的设想,只成功了一半。
为什么,说是只成功了一半呢?
因为呼延灼用他的家传绝学,十字护心鞭,成功的架住了林冲气大力沉的中平枪。
但是很可惜,他虽说是架住了林冲的丈八蛇矛,但他却没有机会,再使出他寄予厚望的急鞭三打了。
因为他的招术,气力,胆气,样样都不弱于对手,但是在策略上,却是早已落在了下风。
这么说吧,当呼延灼对上林冲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输了。
嘭!!!
在方才那一声刺耳的兵刃相交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重重的倒地声,连人带马的倒地声。
“你输了。”
林冲单手执矛,将矛尖抵住了呼延灼的咽喉,一脸的平静。
赢下对手,便可以卸下之前的伪装,没必要再惺惺作态了。
“我……输了!”
花了好一会功夫,呼延灼才恨恨的说了一句,让他自己羞愧万分,但又极不甘心的场面话。
他羞愧,是因为被人用矛指着咽喉的他,就在不久之前,竟还想着要留手!
他不甘,是因为若不是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倒地,他便可以顺利的使出急鞭三打,将那汉子击落马下。
难道……是天不佑我呼延家么?
自忖明明有着不小的胜算,却因为战马的脱力,功亏一篑,呼延灼只能把这归结为非战之罪,全赖老天爷不帮忙了。
“你难道就没发觉,我矛上的劲,有甚不同么?”
林冲见呼延灼兀自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浑然不觉自己究竟败在了什么地方,不禁轻轻一笑,有心点拨了起来。
“矛上的劲,有甚不同?”
呼延灼闻言,先是一怔,细想一下之后,面色顿时大变。
“这一切……全是……你设计好的?”
呼延灼瞠目结舌,面色骇然,惊呼出声。
“你说呢?”
林冲不答反问,轻轻一笑后,抽回长矛,一磕马腹,飘然而去。
呼延灼闭上双眼,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两人兵刃相交的那一刻。
他当时只顾着架住蛇矛,然后便要趁势反击,却不想身子一坠,连人带马轰然倒地,再想起身时,已经被对方的蛇矛给抵住了咽喉。
如今得了提醒,仔细回忆之后,才惊觉对方矛上的劲,大有文章。
矛上的劲,不是戳,而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