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之前的二更时分。
就在晁盖领着一众心腹,一头扎入曾头市于法华寺周围,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之际,城中的悦来客栈里,高俅一伙人也没闲着。
“义父,万事俱备!”
这天晚上,一直驾着红云,密切监视着战事动向的公孙胜,来到了高俅的上房。
“嗯,晓得了。”
听到了公孙胜的汇报,高俅微微颔首,又冲着身边的花荣道:“还记得,之前交代你的事么?”
“义父交代的事,孩儿自是不敢稍加忘却!”
花荣抽出箭壶中,抽出一支明显与他的凤羽箭有别的狼牙羽箭,笑嘻嘻道:“用这箭,趁着战事混乱,射中那晁盖!”
“还有呢?”
高俅见花荣颇为轻佻,加上没听到关键所在,于是脸色一肃,又追问了一句。
“于无声无息间,万不可让人察觉,这箭,是谁射的。”
花荣初时,还浑不在意。
“还有!”
高俅的语气,又重了三分。
这下,花荣可不敢怠慢了,连忙端正了态度,不敢再嬉皮笑脸。
“还有么,就只可伤及皮肉,不可取他性命。”
“哼!”
见花荣不再儿戏,高俅轻哼一声后,又冲着公孙胜发问。
“你的药,应该没问题吧?”
“回禀义父,箭上那药,是孩儿亲手调配,定不会出了差池。”
“嗯,这就好。”
公孙胜的性子与手段,高俅还是放心的,他说不会出差池,那就一定没问题。
见公孙胜得了夸奖,这下花荣的心里可有些吃味了。
凭什么对自己就耳提面命,追问再三,到了公孙胜这里,义父只问了一遍,就轻飘飘的揭过不提。
当然了,花荣可不是对公孙胜有意见,更不敢对高俅心生不满。
弱冠之年的他呀,纯粹就是小孩子心性,受不得被轻视。
“义父啊,不就是收拾一个草寇晁盖么,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么?”
花荣小声嘟囔,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按我说,要么将那厮生擒活捉,要么一箭结果了那厮的性命,何苦又是暗箭,又是下药……”
花荣说着说着,就见义父高俅与兄长公孙胜,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心虚,不禁越说越小声。
“不……不是么?”
花荣不敢直接问高俅,只能向公孙胜投去求助的目光,小声的发问。
“贤弟啊,此事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眼下先办正事要紧,以后得空了再说,可好?”
公孙胜的话,让花荣俏脸一皱。
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
以后得空了再说?
这哪行!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公孙胜这么一说,摆明了晁盖这事牵连不小,可还得以后得空了再说,这不是故意吊他胃口,让他牵肠挂肚么!
“公孙哥哥……”
花荣耍起小性子,央求却不过情面的好哥哥公孙胜,现在就将其中原委说与他听。
“莫要扯,莫要扯……”
公孙胜被花荣紧紧扯住袖袍,推又推不得,说又说不得,一时间,颇是有些狼狈。
“哼!”
高俅不轻不重的一声冷哼,却把两位正在拉拉扯扯的义子,给一下镇住了。
“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高俅想了想,对公孙胜说道:“你也同去,盯着这小子,别把事给办砸喽。”
“是,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