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
终于,在高俅慢条斯理,卖足了关子,好不容易吐出答案后,蔡京,释然了。
释然到,直接就听岔了。
“四十年,还好,还好啊……”
四十年,还比三十年,还多出了十年,已经超过了最低的门槛。
蔡京喜出望外,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了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想呷上一口压压惊。
“甚么四十年?”
高俅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讲错了?
不应该啊,自己明明说的,就是四百年啊!
那……定是这老家伙耳背,听岔了!
真是的,讲了一晚上都是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候就耳背,不中用的老东西!
高俅冲蔡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大声纠正道:“非是四十年,是四百年,四百年啊!”
“甚?”
正想喝口茶,润一润方才差点撕裂的嗓子,蔡京被四百年给彻底的吓到了。
心一颤,手一抖,当啷一声,那只还算有点年头的汝窑茶盏,一下就掉落在地,摔了个稀巴烂。
嗝~~~
蔡京毕竟上了年纪,哪经得起高俅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折腾。
他不止手上没力,连腿上也没力了。
只见蔡京原本还算硬朗的身板一软,缓缓的,就要向后倒去。
不好!
老东西被玩坏了!
高俅连忙一把扶住软软倒地的蔡京,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最后操起自己的茶盏,将满满一口茶水,当头喷下,这才将人救了回来。
“真的……可采四百年?”
悠悠转醒的蔡京,也不顾自己躺在高俅的怀中,多少有点暧昧与不体面,直接拽住高俅的胳膊,问起了石见银山的事。
敬业,太特么敬业了!
看到蔡京一醒过来,就惦记着正事,高俅不由的感慨万千。
且不论蔡京的人品如何,就冲着他这副心系天下的劲头,高俅就敢断言,徽宗将天下交给这老东西打理,总算是没找错人!
对蔡京多了点认知,高俅心中的戒备与敌意,多少放下了一些。
“确是四百年无疑。”
想了想,高俅又补上了一句:“只多不少!”
“好!好!好!”
蔡京硬撑着站了起来,却没有放开拽住高俅胳膊的手。
“太师安坐,咱们呐,慢慢说。”
高俅搀扶蔡京坐下,态度中,不知不觉的,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意。
“慢不得!”
蔡京却是不顾刚刚才差点昏厥,神情激动的大叫道:“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是!是!是!坐下说,坐下说……”
生怕老头再抽抽过去,此刻的高俅哪还有之前故弄玄虚的念头,只是一个劲的,像是哄小孩一般,哄着老头安生坐下。
好不容易待蔡京消停下来,高俅一不留神,又说了一句让老头一蹦三丈高的话。
“这石见银山,好是好,却是人家倭国的……”
“放屁,天下财宝本无主,惟有德可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