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那我们就这般干坐着,放任那西门庆不管么?”
好不容易有了西门庆的下落,却不能动手抓人,这可把花荣给急坏了。
“放任不管?谁说放任不管了!”
高俅微微一笑,指了指天上,说道:“放心,这一次啊,定叫他插翅都难逃!”
他那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潇洒劲头,把一旁偷瞄的王婆,给看得又是一阵阵目眩神迷,不可自拔。
而得了提示的花荣,则是心中大定。
是哩,有义兄公孙胜的红云在,那西门庆可不就是插翅都难逃了么!
冷静下来后,以花荣对高俅的了解,哪会不知义父早就另有安排。
想必公孙胜他们几个,可没有他们这般清闲,只要整日里厮混在这不起眼的茶肆,吃吃茶,扯扯淡。
所以,如今该考虑的,不是会不会走脱了西门庆,而是如何将他生擒活捉。
这一回,可不能像上次的阳谷县令一样,明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最后却是功亏一篑,只得了个没了生机的臭皮囊。
既然义父都有了布置,花荣也懒得动脑筋了,仍旧站到高俅身后,一下就消停了下来。
花荣是消停了,可王婆还是满脑子的问号。
“那西门庆,不是已经……”
王婆很想问,戏文里不都演了,那西门大官人,不是已经被你白面高青天,给满门咔擦掉了么?
不过话到了嘴边,王婆突然想到,堂堂的高青天,没理由拿这事去骗她一个妇道人家。
这其中,定是出了甚么了不得的岔子!
总之,看高青天背后那个小哥的脸色,这里面的水可深得很呐,可不是她王婆,能打探清楚的。
“不错,上次一时不慎,让那西门庆给脱了身。”
让王婆甚为诧异的是,高俅倒并未掩饰上次的大意,还很贴心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上次在高俅的主持下,虽然成功的发现了,隐藏在阳谷县的黑恶势力,也成功的打击了以西门庆为首的犯罪团伙。
但是很可惜,百密一疏,当时的执法人员中,并无一人识得西门庆的样子。
而当时惊魂未定的高俅,在得到已经将西门庆满门绳之以法后,也放松了警惕,并没有找人再去验明正身。
于是,那日并未在府中的西门庆,竟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
但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本该被砍了脑袋的西门大官人,竟于几日前,又被发现曾出没于阳谷县。
只是阳谷县毕竟是西门庆的老巢,走马承受的秘探一路追踪到阳谷县后,便失了这奸贼的行踪,无奈只能报与高俅,让他这个断案如神的高青天,亲自来这阳谷县又走上一趟。
果然,人的名,树的影!
白面高青天断案如神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
才来这阳谷县没几天,竟然就掌握了西门庆的下落,还是在足不出户,天天泡在茶肆里厮混的情况下,就把上百个密探都没查出下落的人犯,给堵在了李瓶儿的闺房中。
别人不清楚这几日高俅是怎么过的,王婆还不清楚么。
除了喝喝茶汤,有事没事扯上两句骚话,丢几颗银瓜子哄哄她这个半老徐娘,就没见他正经办过案子。
可越是清楚,王婆心中,就越是惶恐。
大智近若妖,怕是说得,就是眼前这笑眯眯的,白面高青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