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无用,最无用是怜悯。
三月鹰飞,一声尖锐的鹰啸,天空之中盘旋的苍鹰绕了一个环形,朝着下方俯冲。
铁钩一样的鹰爪落在披着貂皮的手臂之上,谢伯抽出鹰爪绑着的信件。
他立在城头,硕大的手掌捏着信纸有些迟疑,最终打开了信件,攥紧于手心。
“好啊!这江湖还算是有些血性”谢伯哈哈的笑了两声,转身而去。
立在一旁的柳勾柳叶眉紧皱,谢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又得到铁甲门与银勾赌坊勾结剑指东来山庄的消息,想必此时心情沉重。
而这一切的开端,只是他趣味使然的一次挑拨而已。
“谢伯……”
柳勾冲着谢伯的背影喊道,内心愧疚不已。
“还愣着做什么,随我上马,今晚之后,这座江湖就只会有一位主人,一位名副其实的主人!”
铁甲门与银勾赌坊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朝着东来山庄的方向聚集,既然不肯向谢伯俯首,那便只能比一比谁的拳头更硬。
江湖之中的厮杀向来如此,一个理由足够,往往最惨烈的厮杀,起因是一次挑衅,或是争夺女人,或是三两句不趁心意的话。
理由肤浅,厮杀背后的利益却深思熟虑。
开始不重要,过程重要,结果很重要。
谢伯身披黑色兽皮披风,身下挎着黑色的高头大马,紧随左侧的是身披精制貂皮披风,座下是匹红色骏马,紧随其后的,是二子谢追。
铁甲门垄断了整个泰州城的镖局生意,谁不眼馋,银勾赌坊手上是利益庞大的赌场生意,其中后者已经被东来山庄蚕食大半。
明面上,铁甲门与东来山庄势均力敌,实际东来山庄明里暗里都常常压着铁甲门一头,想做江湖龙头的野心欲盖弥彰,这二者又是利益相关,此时出手,不算是意料之外。
只有白莲楼做的生意讲究人情世故,风向不明之前,这群墙头草不会出手,谢伯根本不把白莲楼放在眼里,江湖靠的是生吞硬抢,与野兽猎食一样,咬下一口,吃进肚里才是你的,他们还没有看明白,这一战,或者不战,事关四大家运道,想要两不得罪坐收渔翁之利?没人会同意。
江湖里没有规则,不存在中立,不好好站队只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讲究来讲究去,就会把自己讲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