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明王,以静制动,想不到这场决斗竟是这样的,唉……说不得小师弟就要死在这了”乐安捧着一块西瓜,遥远的在远处观看,料是这位通天道的弟子也没有想到,无正这个从十几岁就被称为真菩萨的僧人,连不动明王印都能用得出来,这已经是佛门最精深的功法。
怎么办怎么办,师父说过,京城之后就不会再管小师弟了,师父说过,我就不会管,可就是我出手,又能在不动明王之下做什么。
天空之中从新归于寂静,无正和尚仿佛入定了一般,金身仍然留在天地之间,半幅身躯比山更高更雄伟,说明这场战斗仍然在继续,可眼下对方已经毫无气息,白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继续攻击,还是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
他不能走,他修的势气之道允许他打不过就跑,可在针锋相对之时,离开势气会一泄再泄,若是无正大师这个时候苏醒,那两位上三境之间的巅峰战斗,就会变成痛打落水狗的局面。
是你自己任由我攻击,并不算我欺负人,白玉心道,手中金气结成一把长直刀,神梦刀式在无正大师入定的金身之上劈砍,无数的刀式连接起来,犹如星夜拖拽的流火。
这样的单方面殴打持续了一夜,白玉气喘吁吁,脸上流出冷汗,反观无正大师,浑身毫无损伤,或许说毫无变化更为贴切。
白玉静了静心,在攻击无正大师的时候,神梦刀式又催生了无数妙手,精妙无以复加,辅以刀势,不知道是何种光景,上三境任由其在身上磨砺刀式,当然是最好的磨刀石,再好不过,可遇而不可求,可这磨砺的代价又是什么?
佛家的禅定与机锋,无正大师既然已经认定了这是一场事关于生死的决斗,那么就绝不可能这样老老实实的当缩头乌龟,反倒是白玉一直攻破不了无正大师的防御,一股不安的直觉从脑海之中袭来,以前的战斗,凭借着他与世无双的势气,从未这样拖泥带水,而现在则进入了他不习惯的节奏之中。
白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盘坐在半空中,思索着对付的方式,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面壁僧,面对着一位金身罗汉苦苦寻求顿悟。
事实也与此相差不多。
于是这样,又过了一天。
傍晚,山边的整片白玉,在夕阳落下时顿生霞光,犹如金鳞绽放,无正大师犹如一块石头,金身反射着这霞光,白玉则观了两日的霞光,刀又出现在他的手上,时隔两日,白玉再一次准备出手。
观霞之中,悟得大霞刀势。
白玉双手举刀至头顶,道:“霞光万丈,刺破半壁青天,我这一刀,要剑霞尚满天”
怒喝一声之后,挥刀斩下。
这一刀的风景绝美,刀气化为霞光,顺着挥刀的弧度,刹那铺满目之所及,刀气细而锐利,稳而急迫,振振刀气刺中怒目天王金身,泛起点点涟漪,发出金戈碰撞之音。
华美与喧闹过后,一切重归寂静,白玉垂下手中刀,望着仍然毫发无损的无正大师,陷入沉默。
“哇!”乐安捧着脸颊,望着方才绚丽的场景“刀气浪费太多了,也只有神变境界能够这样浪费,但这么美的刀,浪费一些也无妨,小师弟,我更喜欢你了”只是现在,还是别去打扰为上。
白玉再次盘坐在空中,这一坐,便是三日,空中百丈巨龙身上琉璃碎裂纹修补了一些,但并不多,那些令人心安的场景固然令人心安,却不利于战斗,第三日夜,天空下起暴雨,雨水一滴一滴的从白玉头发脸颊滴落,横起的闪电照亮他的脸庞。
这场战斗将会持续几天?老秃驴是在与我比入定吗?我想要下去走走……
白玉心里有了一丝挫败,他在地面上漫无目的的走,忽然停在一处,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是一片叶子,叶子上的水滴沿着叶子的边缘凝聚成一滴水滴,滴落到地面的岩石上,过去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叶子生长又枯落,又不知经过多少个雨天,才将
白玉不顾及地面的潮湿,立刻坐了下去,在水滴落处观想了五日,纵然雨在第二天便已经停止,他仍然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