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再不情愿李祎泽都是要去的,毕竟是唯一的儿子。
柳拂音也很快的穿上了里衣,就要起身服侍他穿衣,李祎泽瞧了眼她那颤颤巍巍的双腿,又把人抱起放在了榻上,“你也不用跟着去了,时候不早了,擦洗下便睡吧,那么多宫女服侍更衣呢。”
李祎泽到的时候就见陈言臻抹着眼泪站在一边,太医正给大皇子诊脉。
他也只能压着那股火气,去哄了哄人,“太医都在呢,钧儿不会有事的。”
陈言臻抹了抹眼泪,对于李祎泽能立刻从那宋氏宫里过来还是满意的,只是闻到他身上又止不住的难受,“陛下,也是臣妾的不是,冒然请您过来,怕是打扰到了陛下和宋氏休息。”
她难受,但也不好多说,说多了就好似她这个做娘的不关心孩子反倒开始妒起小妃嫔了。
李祎泽眉头轻蹙,心底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到底念在大皇子病了,没说她什么,“儿子病了,朕这个做爹的自然要来看看。”
宫里边孩子病了其实后妃们都要来看的,只是陈言臻把孩子看的紧,不许旁的妃嫔过来,生怕害了她这唯一的孩子,孩子又是个体弱的,三天两头的生病,不过也是小病。
就好比这次,是用了膳有些消化不好,这才导致了肚子难受,都请了太医了,那吃食自然是验了的,没什么问题,说来就是脾胃虚弱,有些不好消化的不能多吃,但有时候孩子喜欢。
毕竟是五六岁的孩子,吃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看见陈言臻用膳就想尝一尝,陈言臻拗不过自己的孩子,谁知这一吃还真出了问题。
“都怪我……”送走了太医,孩子也睡下了,陈言臻捂着脸是满脸愧疚:“若不是当时有孕时我没注意到摔倒怎么会早产,不然钧儿怎么会这般虚弱。”
陈言臻是真的愧疚,但也仅限于愧疚,她最难受的是早产后一直没再有孕,这定然也是当时早产造成的影响。
她当时若能再注意些就好了,如今养着这么个体弱很可能一场小病就早夭的,陈言臻只觉得以后没了指望,哪怕他平安长大,也根本到不了那个位置。
这点一直是陈言臻的心结,好在,这么些年后宫也只有钧儿一个孩子,不然她当真要难受死了。
陈言臻一边自责一边瞧着心疼的看着孩子的李祎泽,随后就见人过来安慰她。
陛下还是很爱钧儿的,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
昨夜陈言臻忙活了许久,第二日柳拂音来请安的时候一直不见人出来。
原本只是站着等,后来她身边那大宫女之一出来,说皇后娘娘昨夜为孩子忙活了大半夜很是劳累,便赏了绣墩让她先坐,还给她上了糕点茶水说是垫垫肚子。
柳拂音看着热情的宫女,最后只拿了茶水起来假意抿了口,咬的糕点也是吐在了袖子里。
坐着又等了一个时辰陈言臻才出来,这会儿已经过了早膳的点了,饿是饿,但皇后这的东西是不能吃的。
陛下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可后宫却一直没有妃嫔有孕,不用想就知道谁的缘故。
“宋妹妹,让你久等了。”
柳拂音起身行礼,继续扮演率真人设:“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妾身从前在家中便听说皇后娘娘乃贤淑端庄,心中敬慕不已,能来向娘娘请安妾身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