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胆怯,但有时候说话当真是大胆,平日里就拿着两人间的情趣来说。
“这么说阿音当初看中的便是朕的皮囊。”
柳拂音格外诚实的点头,说起来还一副言之有理模样:“陛下莫不是不知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看的就是皮囊,”说着她还顿了一下,“若是看不上皮囊,那该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了!”
李祎泽轻啧一手,抬手在她额间轻弹了下,“就你这里道理多。”
柳拂音继续托着脸胳膊压在书案上看他,“陛下是怎么长的,想亲。”
李祎泽不理。
柳拂音原本只是坐在桌案侧边的绣墩上,这说一句便偷偷摸摸的移着,最后整个人都要凑到李祎泽面前了。
别看李祎泽折子批的迅速不受干扰,事实上他扫一眼写了个大大的阅就放到一边了。
年关折子多但也就这点好,大多是请安折或是年底汇报之类的,没生什么事端便好处理。
只是眼在折子上,他那余光都要黏在身边这人身上了,刚屈尊纡贵的低头,准备捏着人下巴亲一下,这人猛的一下坐了起来。
明明都是一个年岁的人,也就错了五六岁,怎生她瞧着越发像是小孩子心性,比在边疆时爱玩闹多了。
眼看着她蹦蹦跶跶到了殿门口又回来,一脸惊喜道:“陛下,下雪了!”
这都十二月下旬了,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都会下一场雪,雪后那天会越发的冷,冷上十几日才回暖。
紫宸殿早就点了上好的炭,暖和的很,可有的地方,点再多的炭也是暖不热的。
这些日子气温骤降,大皇子又发热了,生病的时候人心思总是脆弱的,他只想让父皇母后陪着,父皇偶尔回来看他,母后倒是在,只是瞧着他只剩烦闷。
也不怪陈言臻烦闷,实在是大皇子生病太频繁了些,好了病病了好,想想都没过多少安生日子,就连夏日一弄不好便会中暑。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一开始陈言臻看着病了的孩子还会心疼,久而久之便是……哀其不幸,又幻想着要是他是个健康的孩子便一切都好了。
“母后,他们说下雪了,儿臣还从未见过,也想出去看看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