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阳郡昌邑县城北十里的一片荒凉旷野中,大汉镇东将军朱儁指挥的大军驻扎于此。
除了本部的五万精兵之外,还有骑都尉曹操的六千精锐步骑,陈留太守张邈的五千郡兵,东郡太守乔瑁的四千郡兵,以及山阳太守袁遗的三千郡兵。
此外,加上近日靠拢过来,济北相鲍信的三千郡兵,河内郡太守刘岱的五千步骑,使得总兵力超过了八万。
尽管与卞喜和杜远两位玄巾军坛主的近十万兵马相比,朱儁的兵力尚有差距,但朱儁有信心将其剿灭,毕竟这十万玄巾军的战力不强。
不过只是据城而守,步步为营,这才拖延了朱儁剿贼的进度罢了。
在朱儁的主将大帐内,酒宴正酣。
刘岱、曹操、张邈坐在左侧,乔瑁、鲍信、袁遗坐在右侧,朱儁居中而坐,举樽提议道:“诸位,让我们共同敬孟德一杯,庆祝他麾下大将夺旗斩将的壮举。”
刘岱、张邈等人纷纷举杯遥敬,曹操则一饮而尽樽中美酒。
他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酒渍,然后再次斟满酒樽,起身朗声说道:“此战的胜利也多亏了诸位的牵制,使得妙才和仲康有机会夺旗斩将,我代表他们感谢诸位。”
正当众人准备谦让谢意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急匆匆地闯入帐内,单膝跪地报告:“将军大人,张征北成功剿灭冀州的七万余玄巾军,并收服了近五万降兵。
张曼成率领十二万兵马,不日即将退守青州,而张征北已经光复了冀州!”
朱儁听后脸色一变,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军帐内也陷入一片沉寂。
朱儁示意斥候呈上情报,然后挥手让他退下,粗略看了看,就感慨地说:“张文骞真是有胆识,自出征以来,屡战屡胜,令人不得不佩服。”
刘岱、张邈等人也深感佩服,他们面对的十五万玄巾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仅仅剿灭了不到五万敌军,只收复了半个兖州。
而张泛却凭借有限的兵力,不仅消灭了长期盘踞在幽州的乌桓势力,还驱逐了拥有二十五万大军的张曼成,光复了幽冀两州。
这样的成就,怎能不令人惊叹,怎能不令人信服?
不过,众人在惊讶之余,却又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张曼成的十二万大军,即将退守青州,万一他前来支援兖州,又该如何应对?
与众不同的是,朱儁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随后放声大笑。
众将官对朱儁的举动,感到困惑不解,不知他为何发笑。然而,曹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似乎已经洞悉了什么端倪。
朱儁带着一丝惊讶,望向曹操,微笑着询问:“孟德是否已经猜到我为何发笑?”
曹操站起身,恭敬地拱手作答:“末将确实有所推测,但不敢确定是否正确。”
朱儁微微欠身,笑着说道:“那就说来听听。”
曹操闭目沉思,继而分析道:“冀州的巨鹿城原是玄巾教的总坛,尽管张曼成在战场上遭遇了挫败,折损不少兵力,但他手中依然握有十二万大军。
若非迫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巨鹿城。
若孟德推测没错的话,他之所以退守青州,很可能是由于粮草供应不足,甚至可能是被张征北焚毁了粮草。”
刘岱、张邈等人,纷纷投以钦佩的目光,而朱儁则拍手大笑,称赞道:“孟德思维敏捷、智谋超群,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我大汉的栋梁之才。
你所言不虚,张曼成的粮草,确实被张征北焚毁大部,他在不得已之下,这才退守青州。”
曹操心中暗自窃喜,嘴上却谦虚地说:“将军过誉了,操才疏学浅,实不敢当此赞誉。”
朱儁大笑,举起酒樽说道:“孟德不必谦虚,来,本将敬你,干了。”
曹操放下酒樽,而后沉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张曼成的十二万大军,不仅不能前来支援成为豫、兖两州玄巾军,反而会消耗大量粮草。”
朱儁点点头,朗声说道:“孟德此言不差,今夜宴席到此为止,明日一早升帐点将,我等也该率军攻打昌邑县城,岂能让张征北专美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