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真的就这么饶了这个六皇子？”
陆寻神色一怔，转头看向楚云。
“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
楚云说道。
“多谢前辈饶我一条狗命，小的感激不尽！”
六皇子差点喜极而泣，他不停地对着楚云磕头，哪怕已经磕得额头一片血肉模糊，依旧不敢停下。
“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是你日后再敢招惹本座，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云冷冷开口道。
“前辈放心，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明日就剃度出家，从今往后吃斋念佛，绝不招惹任何人。”
六皇子颤声说道。
青风居士见此情形，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他之所以会收六皇子为徒，自然不是看中六皇子的天赋，而是在意他的身份。
可若是六皇子出家为僧的话，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自己多年来怀揣的抱负，再无任何施展的可能。
“也罢，六皇子根本就没有半点帝王气象，正好也彻底断了我的念头。”
青风居士在心中暗暗想道。
楚云留给了青风居士一张传音玉符，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青风居士看着四周那一片狼藉的景象，脸色苦闷至极。
自己的家都被拆了，青峰山也被毁灭大半，青风法相破损，本命法宝受损，可谓凄惨至极。
哪怕楚云已经走出很远，六皇子的脑袋依旧紧紧贴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直到许久过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师父，那位前辈走了吗？”
“走了。”
“嗬…嗬……”
六皇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老师，多谢你这些年来的教诲，但弟子心意已决，明日我就出家为僧，彻底地远离凡尘琐事。”
良久过后，六皇子才逐渐从恐慌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嗯。”
青风居士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声落寞至极。
楚云其实并没有离开，他隐藏了自己的身形，正悄悄注视着不远处的景象。
“师尊，看样子这位六皇子是真的怕了。”
陆寻见此情形，转头说道。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有人一朝醒悟，决定痛改前非。有人心如死灰，成为行尸走肉。也有人性情大变，堕入深渊泥沼无法自拔。”
楚云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
“弟子已经死了很多回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啊？”
陆寻闻言一怔，自言自语道。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哪怕死去千百次，依然能够保持本心。”
楚云瞥了陆寻一眼。
陆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无数次被老虎吃掉的场景，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
那种极致的绝望与痛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若不是师尊大人突然出现，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的话，估计自己最终也会变为一具行尸走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