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延君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一身的水汽,起身又拿了条干毛巾。
“赶紧擦擦别着凉了。”他把毛巾递到杨庭牧手里。
杨庭牧伸手接过,捏在手里。
“怎么回事?何经理说你晕倒了。”
他把目光落在温斯柳身上,这句话是问她。
“没什么可能就太累了。”温斯柳这会倒有些庆幸,他没看到自己那狼狈的样子。
杨庭牧脸色沉了下来,他从山下回来,听见她不舒服晕倒,何飞龙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有点心慌。
下雨都不顾直接就跑了过来,不是来听她说这个的。
“你有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劳烦师兄比找我更简单吗?”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刚才他们两人靠得那么近的的样子,跟他可以无话不谈,到他这里就有所保留是吗。
“阿牧,说什么呢,我是刚好给工人送降温的凉茶,雨忽然下起来,工人说斯柳还在山上,我这才去的。”
释延君不急不慢的解释了一番。至于别的,他们自己去说吧。
他把换下来的满是黄泥的衣服提在手上,准备离开。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对了斯小柳手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下,不然会发炎。”
他走到门边,又回头说了句。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杨庭牧看他手上满是黄泥的衣服,脑袋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剧烈的疼痛让他难耐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往后靠在桌子上,才没摔下去。
好像也是这样的雨天,分不清是身上的汗水还是雨水,裹着黄泥巴,朝他们铺天盖地的来。
是温长源被黄土覆盖的脸是温斯柳带血的双手,是释延君被树枝划伤的脚,是他一次次从泥地上跌倒又爬起,是温斯柳妈妈吊在房梁上的身体。
一幕幕被遗忘的事件,好像在脑海里重新上演了一遍。
他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的泪已经落满脸。
“阿牧,你怎么了,还好吗?”
释延君发现他不对劲又折了回来,快步来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肩膀。
温斯柳也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
杨庭牧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释延君让他坐在椅子上。
他静默了一会,好似才找到了声音。
“哥,我都记起来了。”
释延君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又激动的心情。
他早已经学会了情绪不外露,显然这个消息让他真的开心。
温斯柳有些疑惑的,这是记起什么事了?
“这是好事,我一会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他老人家这几天也快回来了,要是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也要高兴。”
释延君用手轻轻拍了拍杨庭牧的肩,就像小时候半大的他,带着更小的杨庭牧入睡般,满眼关爱。
“到底是什么好事?”温斯柳一脸疑惑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俩聊着,我先回。”
这个时候他就功成身退了,释延君露出一丝淡笑,转身离开。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斯斯。”杨庭牧忽然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