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杨庭牧忽然态度强硬的要把陈静莹送走,他们下山的时候,物流车正把墓碑运过来,温斯柳盯着现场,让工人们小心别把碑磕破了。
陈静莹让司机把车停下,在杨庭牧不解的目光中,柔柔的说了句:“稍等我会,我跟温小姐说几句话,不会太长时间。”
阳光正热烈着,温斯柳穿着件长袖的白色衬衣,戴着一顶草帽,手上穿着双黑色的橡胶手套,脸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温小姐,能耽误你些时间吗?我今天就要离开了。”陈静莹隔着一条沟渠的距离,站在树荫底下,唤了她一声。
温斯柳疑惑的转过身,脱下手套,走了过去。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挺对不住的,我这几天也在菩萨面前忏悔,是我自己太自私了。一味的用小雨爸爸的事,让阿牧对我们愧疚,才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陈静莹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哭过的原因。
“你也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过去的,你不再执着已逝的事情,我替你开心。他是重情重义的,定然也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问。”
温斯柳想起落在她颈间那温热的液体,心里又忍不住微微疼痛起来。
“是的,他是个我遇见过的少数不多的重情义的好男子,但是他却并非属于我,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今天才懂,希望不会太晚。”
她低声说完然后抬眼看了下格外旷阔的天空,语气一松,整个人好似真的已经释然了一般。
“我要走了,也许此生不会再相见了,你是个很好的姑娘,阿牧遇上你是他的福气。再一次为我给你们之间带来的困扰说一声抱歉。希望你们能珍惜眼前人,希望你们幸福。”
她朝温斯柳伸出手,温斯柳迟疑了下,还是轻轻在她指尖回握了下。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未来健康美满。”温斯柳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恬静温柔,这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她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去,脑海中是杨庭牧隔着车窗遥遥望过来的眼睛,有释然,有担忧,还有一丝熟悉的柔和。
她挥开那些情绪,又重新戴上手套,投入到工作中。
一阵山风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香,从山谷而来,好似吹散了那股压在心口的郁气,让人轻快了起来。
。。。。。
“她嫂子终于舍得走了啊,看来这前几日日日听延君哥讲法,还是听进去了?”
温潇潇咬着个大苹果,翘着二郎腿坐在温斯的办公椅子上。
林笙昨天去找温寒清诉苦,梨花带泪的,她那会刚在他休息室的洗手间里,顺便就听了一耳朵了。
至于为什么躲在洗手间里,那就不好意思说了。
想到某人那开了窍,如同个小兽的样子,脸色不禁有些微红起来。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我看你是真的闲得慌了,大中午的跑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八卦的?”温斯柳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她正忙着确认数据呢。
“现在大家不是都爱看八卦,我的本职工作就是给大家带点娱乐的。”
温潇潇一脸的不以为意,手里的苹果被她啃得卡卡作响。
“这苹果味道不错啊,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