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脸上那种温和的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会发光吗?
她从抽屉里拿出创可贴,是很可爱的小兔子造型,潇潇从城里带回来的,她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这下倒是便宜他了。
“手拿来吧。”她扯过杨庭牧垂在身侧的手,看来自己真的是脑袋一抽下了狠手了,这么这么深的牙印,甚至还有个尖尖的小虎牙的印记,这快把人家的肉都咬下来了。
她忽然有些歉意,这挺疼的吧,她明明感觉到他当时的痛感,他却没甩开她,任由她的情绪化。
“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尖牙利嘴了吧,不用贴那个了,我一个大男生的,过两天就好了。”
见她那还带着雾气水蒙蒙的眼睛,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心疼他,还是心疼她那个创可贴了。
“留疤痕了怎么办?”她不以为然,撕开包装给他贴了上去,果然城里的东西就是洋气,她提起他的手翻看了下,别说还挺好看的。
“留疤也没啥不好的,再说能被美女留疤不是是我的荣幸吗,不是说有几个疤更男人吗?”
见她对自己的成果露出满意的笑,他也禁不住扯了扯嘴角,一扫之前阴郁,心情颇好的逗了她。
这人是最近出去了几趟,开始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吗?
“那再来一个?”她作势就要再咬上一口。
杨庭牧一个箭步,快速的闪到一边说了句:“不必了,不必了。”
他丝毫不怀疑,温斯柳是敢再下口的。
玩笑过后,空气里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温斯柳收拾起桌上书本,没啥做题的欲望,近来越发堆积的习题真的是要做吐了。
窗外夕阳已经快西下,火红色的云霞映满整个天际,郁郁葱葱的树木也染上暖红,山间里的虫鸣鸟叫也变得温柔起来。
“出去走走吧。”她忽然提议道。
杨庭牧没有异议的点点头。
偷偷躲过了小花的视线,温斯柳朝温母打了个掩护,两人便快速的走出院子,最近这孩子相当想外往跑,小小的房子都快关不住她了。
刚要跨过泉边台阶,温斯柳停下脚步啊了一声,看着自己短裤拖鞋的装扮,刚才走得匆忙,连裤子都来不及换。
这个点正是休息时间,庙里的师父们有些会在广场那散步打拳,她这么这样子出去,似乎不太雅观。
“要不,我们去秘密基地?”杨庭牧不着痕迹的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腿,知道了她的顾虑。
温斯柳双眼亮了起来,这秘密基地她都快忘记了,高中以后就几乎没有去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荒芜杂草丛生了。
“好久没去了,不会荒掉了吧。”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是在寺庙后山,隐藏在林间的一个大山洞,山洞很大里面不仅可以容纳十来个人,有两张天然的大石头床,还有一湾泉水池,冬暖夏凉。
听说在八十年代搞计划生育的时候,经常有孕妇躲在山洞里,那两张大石头床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磨出来的。
温斯柳打小是知道这个山洞的,那时候杨庭牧他们还没到庙里来,她并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大多时候在山林中自己玩探险游戏。
后来自然那里也成了他们平时打闹的地方,特别是在夏天,山洞里清凉舒适,摘来一些野果往泉眼里一丢,往大石头一趟好像整个夏天的炎热感就过去了。
原本的山道小路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小碎石,不宽的的台阶穿过林间一路向上延伸至山洞口,洞口前的空地显然是有被修整过,铺上了细细的砂土。
“啊,什么时候收拾得那么好的啊。”温斯柳有些惊奇,快步的半跑过去。
她微喘着气站在洞口,迎面而来的山风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香,落在她鼻尖,她忍不住张开双臂,带着甜意的空气,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远处的夕阳已经快西沉,只于一角顽固的不想隐去,淡淡的金光散在山野林间脚下的风景尽收眼底。
“年前延君师兄他们把这里修整出来,山顶清净有时候他们会来这里静修。”他解释了一番,但他们其实来的也不多,反而他来的时间不少。
有时候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吹吹风,那些心里的苦闷就会少上一些,只是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
山洞里一盏太阳能的应急灯亮了起来,温斯柳惊喜的走了进去,天未完全黑下来,微弱的灯光却也足以能让人看清洞里的情景。
里面的变化倒不是很大,只是原本靠近泉眼边的那张大石头面上铺了竹席,一张矮桌上放着一小套茶具,好几个样式不一的粗陶罐放在桌角,边上是个不不大的炉台,上面架着烧水壶,看来是确实是像杨庭牧说的,那些师兄会来这里静修。
杨庭牧脱了鞋爬在了石台,拿起烧水壶递给底下的温斯柳道:“喝点茶?你打点水,我起下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