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录脸色讪讪,解释道:“因本人乐于茶道,所以对茶叶比较上心。”
沈长歌抬眸,不经意地掠过陈录的脸,捕捉到他眉宇间的不自然,“这就巧了,我对茶道也颇有心得。”
陈录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一次慌乱,他面前的这个女孩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莫名给他一种压迫感,令他必须斟酌她话里面的一字一句。
“县主怕不是特意来喝茶的吧。”
沈长歌笑了笑,“喝茶是一件事,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刻意停顿一会,才道:“陈大人打算如何处理秦月一事啊?”
陈录猜得没错,沈长歌就是为了秦月来的,他还能怎么处理?秦月可是秦成的女儿,他要是真把秦月给流放北荒,怕是要惹出大事,只是昭宁公主那边下了命令,他要是不按她的吩咐,自己这个官职可能就不保了,这左右为难,真真是让人忐忑难安。
沈长歌道:“既然陈大人还没作出决定,不如,我为你提个建议吧。”
陈录问:“县主有何提议?”
“秦月以下犯上,关个几天也差不多了,你要是真把她流放了,不单是秦将军那边,甚至皇
上怕也是饶不了你的。而且……”
沈长歌将茶杯放下,目光平视前方,道:“这件事已经快传到皇上耳朵里了,不出三天,皇上的圣旨就会下达,陈大人若是个识事的,就应该在圣旨到达之前放了秦月。”
陈录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只是不敢得罪昭宁公主,毕竟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南宫奕,那他的前途就一片渺茫了。
沈长歌心里知道陈录在想什么,她跟着他的心思往发现了大人你的才能,你说,这前途还需要担忧吗?”
陈录一想,觉得沈长歌这话说得有道理。他道:“县主说的是啊。”
沈长歌也没点破,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最好。
“该怎么做,想必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告辞了。”
……
离开的时候,沈长歌迎面碰上了怒气冲冲的南宫昭宁,她侧身行了一礼。
南宫昭宁想来是眼高于顶,她根本不屑与沈长歌这种阶级的人说话,直接就走过了。
沈长歌侧眸望着南宫昭宁的背影,这个女人,总是一身浓艳的颜色,以最张
扬的态度活着,她傲视一切,也无惧一切,只因为她是西周最受宠的小公主。不置可否,世间有很多女子羡慕南宫昭宁。
可沈长歌始终都想不明白,前世的南宫昭宁为何对对她满怀敌意,甚至不惜一次次置她于死地。
不过,这个答案,会随着时间渐渐浮出水面的。
……
南宫昭宁一走到陈录面前,就睥睨气指吩咐道:“你马上把秦月给我流放到北荒去。”
陈录是一阵头疼,“这……公主,你是让下官为难了。”
南宫昭宁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秦月是冒犯皇室,不杀了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区区流放而已,谁还能参你一本?”
陈录心想:这公主殿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主,秦月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她是大将军的女儿,下官也是不敢轻易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