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提了一坛子酒,放在沈长歌面前,道:“这么多年了,十里香的味道还是那么醇正,你离开京城以后,怕是喝不到了。”
沈长歌接过酒,往喉咙里一灌,她抹了抹唇瓣,“是啊,以后再想喝到这么醇正的十里香,可就难了。”
秦月脱口而出一句:“那就不走了,留下来呗!”
沈长歌眸中浮现几分复杂之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一瞬间,沈长歌就恢复了,她道:“这河山万里、世事万千,总得去经历一下,不是么?”
秦月一副深有感悟的样子,她一口气喝了大半坛子酒,道:“你说的也对,把自己囚禁在这一方天地,只会囚禁了自己的心,是该多出去走走。”
不知为何,时至今日,她还是会想起他,突如其来的思念,猛如洪水。
沈长歌打趣道:“怎么,还放不下他?”
秦月直接承认了,“嘴上是放下了,心里还没。”
若是从前的沈长歌,定然会直接说让秦月抢回来,可现在的她却意识到了,逆天改命本来就是不正确的事情,哪怕改了过程,也改不了结局。
她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看开些吧。
”
秦月抬眸反问:“你从前可是说‘谁说强扭的瓜不甜’的人,怎么如今也学得顺其自然了。”
沈长歌半带自嘲地笑着,道:“当年少不更事、年少轻狂罢了。”
秦月也是回之一笑,没再说话。
经历了那么多,她们早就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告别总是无声无息的,沈长歌看了眼趴在桌上醉醺醺的秦月,她对小五道:“拿块毯子给她盖上吧。”
小五照做了。
沈长歌淡淡起身,轻声对秦月说了句:“珍重。”
说罢,沈长歌转身离开,她长叹了一声,“小五,走吧。”
回到郡主府后,沈长歌发现清虚已经不在了。
小五找遍了郡主府,也没发现清虚的下落,心道:他不会是知道要去楚国,所以连夜逃走了吧?
“小姐,没找到李神医。”
沈长歌细想一番,虽然清虚害怕去楚国,但他答应过和她一起去,就自然不会食言,可这莫名失踪又是为何?其中一定有蹊跷!
“去他的房间看看。”
二人去了清虚的房间,门没有上锁,只是半掩着的,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沈长歌走了进去,她仔细观察着房
间,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壶茶,她碰了碰茶壶,已经凉了,茶水却是满的。
可见是新泡了一壶茶,而还没来得及喝罢了。
小五也发现了蹊跷之处,“若说这李神医连夜逃走,他这房间里的东西可都没收拾,还泡了一壶茶。”
沈长歌道:“想必和那几个楚国人有关。”
小五心道不妙,“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潜入郡主府,掳走了李神医?”
沈长歌摇头,“并非只有潜入郡主府,才能带走清虚。”
“那小姐的意思是?”
沈长歌也是在猜测,清虚能够使用易容术,他那师弟清尘未必不会。
她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清虚是看见了一个熟人,然后被骗走了?”
小五:“确实有点可能。”